有一天,殷长衍丢完鸡腿和鱼肉馅饼,走向凶狗。
凶狗对着他呲牙,等他走近,凶狗在地上翻滚儿,露出肚皮。
“哈。”殷长衍笑了一下,双手聚灵,给它治疗跛腿。取出腰间的瓷盒,手指蘸了药膏给它抹肚皮。
过了几日。
王唯一边吃包子边说,“殷长衍,我觉得最近你爱凶狗比爱我多。你没发现你跟我的谈话内容有一半都是它吗?”
不是你喜欢听么。
“你还抱它,举高高。”
要抹药啊,看一看伤口。
啊,说到这里,该抹药了。
殷长衍取出一个瓷盒,“唯一,抹药。”
王唯一不再反抗,没有用。顺从地拉起裤腿。
噫,凉凉的,好舒服。还有点儿qix“换药了?”
“嗯。”
他铲了数不清的药壶药渣,找出祛瘢痕的最佳配比。再用凶狗试了几次药,斑痕明显淡化。
◎医堂入门测试(上)◎
殷长衍涂完药, 单手撑着膝盖起身。
好好闻啊,王唯一又嗅了两口,“两个疤痕很快就能好。”
殷长衍移开瓷盒, 毕竟是药,“对药也未免太有信心了。”
小气。“不是,是对你有信心。你做的东西怎么会差劲。”
殷长衍顿了一下,狐疑地打量瓷盒。上头也没写“殷长衍”三个字, 她怎么知道是他做的药。
“瓷盒我买来装猪油的。前段时间刚见底, 洗干净放院子里晒, 转个身的功夫就找不到。”
殷长衍身形一僵。五指舒展开又合上, 总觉得指间黏腻油乎乎。
洗个手。
无论怎么洗都觉得不对。
干帕子擦完手,包着瓷盒从窗口丢出去。
“怎么扔了?”王唯一看了一下, 这个距离得丢到江里了。
“用完了。”
啊?有吗?她怎么记得还有很多。而且瓷盒也不是不能继续用。
药微干,王唯一放下裤腿, “殷长衍, 我馋葱油拌面。”
这段时间一直是这样, 胃口说来就来、说变就变。
“我去做。”殷长衍边洗手边说。院子西南角冒了几颗小野葱, 能用。
“都说家里没猪油了。葱油拌面必须得是猪油炸出来的焦小葱段才香。”
殷长衍愣了一下, 一脸的避之不及,却非得去买,“我这就上街。”
王唯一心情愉悦, 不难为他了, “晚上蒸鸡蛋羹吧, 要嫩一点儿。”
“不是要吃葱油拌面?”
“太晚了, 改天吧。”
“好, 我去蒸。”
王唯一吃饱喝足靠在榻上看话本子, 耳边偶尔响起锅铲碰撞声, 殷长衍在厨房洗锅打扫。
烛火静静地烧着,偶尔跳两下,发出“哔啵”声响。
话本子翻到头了,王唯一心满意足,坐起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今天殷长衍的锅洗得格外久。
门“吱呀”一声推开。
殷长衍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碗热面条,拿出筷子,“唯一,吃面。”
筋道的面条上放了一撮油煎小葱,香气儿扑鼻。
“葱油拌面!”王唯一舌上分泌口水,踩上鞋子坐在桌边。
殷长衍指腹在衣摆上搓了搓,不知道是烫的还是有点儿局促,“肉铺老板说猪油都是各家熬的,不往出卖。过几天肉铺杀猪,我去买点儿猪肉。你先凑合着吃。”
面条入口爽滑弹牙,小葱焦香扑鼻,即使没有猪油这滋味也很绝。
王唯一大快朵颐,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