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祂的事,与我何干。”
“走吧。”
殷长衍问寺庙要了一个硕大的瓷瓶当祈福礼,还给里面灌了很多大师开过光的符咒水。
王唯一到寺庙取了香油,马不停蹄回到街头巷子。指腹点了香油涂在抱梦童子眼睛上,祂果然恢复正常。
抱梦童子撩开红色轿子轿帘,邀请王唯一进入。
殷长衍朝她招手,“早去早回,唯一。”
去留梦净土浇完水回到家,天色已经到了傍晚。
“唯一,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去的晚当然回来的晚。”王唯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捞过桌子上的茶碗倒水往嘴里送,没好气儿道,“都是你害的。”
“我迷了祂的眼睛,你不去都没什么。”殷长衍觉得有几分无辜。
“闭嘴吧你,害人家那么惨,好意思开口。”
“你对祂的维护,会让祂陷入一个被迷眼都算是幸福的处境。”
王唯一警惕心一下子拔得老高,眯了眯眼睛,“你又想做什么。抱梦童子明天寅时能准时到吧。”
“说不准哦,得看你的表现。”殷长衍说。
老天呀,她已经把留梦净土的树给搞坏,要是人再出个什么好歹,她哪里来的脸见戚言枫。
“你想我怎么表现?”王唯一调整眉眼,软了身子,朝殷长衍暗送秋波。
殷长衍笑意微敛,视线上移,停在王唯一脸上。呵,就为了一个抱梦童子,她可真够豁得出去的。
啧,眼皮闪得太勤,好酸,要流泪了。行行行,她完全不是勾引这块料。
放弃了,“你想要我怎么做,直说就是,我一定全力配合。”
做饭、洒扫之类的,她干的还不错。缝补会差很多。
殷长衍舌尖细细地舔过森白牙齿。配合,还全力。
她是怕抱梦童子日子过得太舒坦么。
“亲一下我。”殷长衍说,“参照我们在留梦净土那个程度的,我很喜欢。”
王唯一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拿起他一根手指头,嘟起嘴啄吻了一下。又觉得有点儿敷衍,为表诚意,伸出舌尖细细地舔吻了一遍。
他看起来有几分享受的样子,太好了,保住抱梦童子了。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很喜欢。就这么说好了,你别刁难抱梦童子。”
饿了饿了,厨房有清炖排骨的香味儿,去舀一大碗吃。
王唯一走远,殷长衍抬起手,光透过手指,上头有清晰的亮晶晶纹路。
下巴微扬,舌尖舔舐手指,与她留下的痕迹缓缓地重合。
呵,抱梦童子。
第二天。
时辰过了寅时,太阳渐渐地偏移。
红色轿子呢?抱梦童子呢?
“殷长衍,你明明答应过我不用观音土和香灰抹祂。”
“冤枉。”殷长衍说,“唯一舔过的手,我都舍不得洗,怎么会去碰它们。”
“可是抱梦童子还没到。”
“祂走得慢,我能有什么办法。”
王唯一眸子一眯,听出点儿不对,转身离开。沿着路去寻找。
“唯一,走那么急,等一等我。”殷长衍推着轮椅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找到抱梦童子的时候,是在巷子里。
抱梦童子浑身湿漉漉,双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像动作慢放十倍,宛如蜗牛在爬。
不用问,除了殷长衍谁能干出这事儿。
“怎么回事儿?”
“你看到了,天地良心,我这次没用观音土和香灰涂祂们眼睛。”
王唯一气急败坏,“我是问你祂们为什么这么慢!”
“祂们踩水了。”殷长衍说,“抱梦童子双脚沾水,身子会比从前重千倍万倍,行动迟缓。看样子,他们踩的份量相当之多。”
“你倒的水?”
“是我。”殷长衍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