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两下,细细品味,“咱家门口的那一家确实更香。”
王唯一耳朵一下子就红了,“你手里好几个烙博饼,非得跟我抢么。”
“那我还给你?”殷长衍作势要低头,唇贴上她的。
王唯一连忙侧开头,手捂上他薄唇,“不要不要,我没有吃人家口水的癖好。”
殷长衍也没有。他笑眯眯地咽下烙博饼。
王唯一殷长衍住望春楼附近时,他们家巷子口有一个卖烙薄饼的。山泉水和面,饼擀得薄薄的,上面撒一层白芝麻,嚼起来时热乎乎的麦香饼胚混着醇厚的芝麻,后劲儿是淡淡的甜,特别好吃。
后来搬到明炎宗,再也没有吃到那一家烙薄饼。别说,怪想念的。
第二天中午,他们家桌子上堆了七、八种烙薄饼。
“我去望春楼巷子口打听了一下,老板十年前就过世了。我跑了九条街,把周围的烙薄饼都买了一份。你试一试,哪个是你爱的口味。”
王唯一有点儿感动,把每个烙薄饼都咬了一口,“长衍,都特别好吃。”
“没有吗?”殷长衍拿过她剩下的烙薄饼,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殷长衍找到烙薄饼老板的小儿子,求了两天,人家才勉为其难同意教他。
往日令人闻风丧胆的近神人殷长衍,现在头发丝儿里带着面粉,腰间系着枣红色大花朵围裙,寸步不移地守着灶台烤炉。
挨批时,双手会局促且无措地抓围裙。意识到抓皱了,再忙不迭小心翼翼地抻平整。
人家说什么是什么,他从头到尾就“嗯”、“啊”、“好的”。
殷长衍端出刚出炉的烙博饼,朝王唯一招手,眼里满是期待,“唯一,来试一试。”
王唯一这几天一见烙薄饼就脑壳生疼,哪家好人几天一日三餐顿顿吃烙薄饼
咬下一口,不是。
殷长衍翻出小本本,炭笔熟练地划几下,“这一批也不是。怪了,都已经试完所有可能的配方,怎么就是做不出原味儿。”
“试不出来就算了,天下又不缺好吃的。”王唯一抓紧机会劝到。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每当殷长衍想起王唯一消食那天晚上,她脸上那种怀念的表情,他就觉得他得做出来。
他一大早去老板小儿子家,忙活到傍晚取下围裙准备离开。老板小儿子叫住他,拿出半截牛角,“长衍,这东西磨成梳子,女人用能疏通头上脉络,不止头发长得乌黑发亮,人也睡得香。”
“牛角?”
“昂。这东西放库房里好几年了,占地方,你看能用上就拿走吧。”
“你家里养过牛?”
“我爹养的。爹死后没一段时间,牛了就跟着去了。”
殷长衍端详着牛角,他好像知道为什么烙薄饼总差一点儿味道。
殷长衍立即系上围裙又做了一批烙薄饼,兴冲冲端出来,“小老板,你尝一尝。”
老板小儿子拧巴着一张脸。不是他不配合,而是他这段时间天天被迫充当殷长衍的试饼工具人,见到饼就心头烧得慌。
“小老板。”殷长衍催促道。
老板小儿子不情不愿地咬一口,愣住了。不是像,是完全一模一样。“豁,长衍,这就是我爹的手艺。你怎么做的?”
殷长衍脸上带笑,迫不及待地摘下围裙,“家里的牛是母牛,能产奶。老板烙薄饼时用牛奶混着山泉水和面,因此烙薄饼有一种旁人没有的独特风味。”
快回家给唯一尝一尝。
王唯一在殷长衍期待的眼神中咬下一口烙薄饼,当即眼泪就出来了。
呜呜呜呜一模一样的味道终于要结束顿顿吃烙薄饼的日子了。
这种苦尽甘来的日子谁懂啊。
殷长衍笑得腼腆,“好吃吧,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嘴巴猛地被王唯一捂住。
殷长衍:?
王唯一坐在椅子上啃饭后消食苹果,扔掉核,起身拿湿帕子擦手。
摸肚子的动作一顿,她最近吃太多,好像胖了。
“殷长衍,我是不是胖了?”
“没吧。”
“腰这里的余量显然比之前要小。”
“衣服缩水了。”
王唯一闷闷不乐,“我胖了我胖了我胖了。昨天我陪湘儿出去试衣服,就该意识到镜子中我比人家大一圈。以后别叫我吃饭,我要饿死自己。”
殷长衍眨了眨眼睛,那怎么成呢。
殷长衍依旧每天顿顿做烙薄饼,一做就是好多张。做完他不给王唯一吃,自己也不碰,把一部分打包送到魏璋那里,剩下的投喂给王唯一常去光顾的烤梅花糕老头、果蔬店老板娘、成衣铺子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