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惊喜◎
面摊。
王唯一给章非凡开了一个房间, 窦良陪娘子,小夫妻两个人你侬我侬。
玉少一在躺椅上跟煎鱼似的翻来翻去,到第十三次的时候, 终于忍不住。坐起来,敲响隔壁的门。
“窦良。”
窦良打开门,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柔情蜜,“恩公, 有什么吩咐。”
“吩咐谈不上, 你少说几句肉麻情话, 我要腻死了。”
窦良脸上有一丝不赞同, “恩公,你偷听我们讲话。”
“在我听来, 你声音大到仿佛拿了一个喇叭在我耳边喊。”玉少一指尖点了一下耳朵,“我耳力一向不错。”
窦良脸上倏地飘上一抹红晕。
跑回去, 没一会儿拿了一团棉花出来, “给你, 塞耳朵很好使。”
玉少一:“”
玉少一:“你脸皮可真够厚的。”
“啊?会吗?”窦良单手抚上脸, 二指捏起脸皮, “我做窃脸者没有多久,脸皮应该很薄才是。”
玉少一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窦良跟着愣了一下, 他说了什么吗, 恩公脸色越来越凝重, 像是听到什么严肃的事情一样。
窦良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我做窃脸者没有多久, 脸皮应该很薄才是。”
玉少一语气略沉, “你不是天生的窃脸者?你什么时候成为窃脸者?”
窦良摇了摇头, “差不多五个月前。我与非凡是青梅竹马,五个月前我察觉自己身体异变,是非凡不离不弃,我才能从绝望中扛下去。恩公,你表情不对,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太大了。将正常人同化成窃脸者是地脉复苏发出的征兆之一,从征兆开始到地脉彻底复苏,是六个月。也就是说,一个月后,地脉会再次复苏。”
窦良经历过当年的地脉异热,那期间他失去所有家人后沦落街头,“你的意思是,十八年前那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将会再次出现。”
“不止。”玉少一抬起翠玉衔环烟管子,吸了一口,“十八年前,地脉异热因殷长衍娘子王唯一的舍身献祭而被中途压制。如果地脉彻底复苏,那人世将面临比十八年前更可怕的后果。”
窦良倒吸一口凉气,“诶,等等,王唯一是怎么活过来的。”
“那女人都死十八年了,我女儿只是碰巧跟她同名同姓。”
“哈啊。”窦良十分震惊,“那、那殷长衍不就是把王唯一当替身,在她身上找原来娘子的影子。殷长衍也未免太渣了。恩公,你当人父亲的,这也能忍。”
窦良回想了一下玉少一对殷长衍的态度,呃,说凶残都是恭维。
“呃,你好像没忍过。”
玉少一瞥窦良一眼,抽完一根烟后,转身离开。
他有必要去找殷长衍谈一谈。
王唯一回来的时候路过酒楼,打包了两份茉莉乳酪和糖水。杨梅乳酪虽然惊艳,但经不起天天吃,还是茉莉乳酪深得她心。
吃完这一口就叫殷长衍来收盘子,然后她会趁他弯腰的时候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她有孕了。
茉莉乳酪盛在瓷白的碗里,瓷碗侧缘倒映的华铭身影后。
华铭跟来面摊,他已经站了很久。
他刚来干什么,真是烦死人了,她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王唯一舀一勺茉莉乳酪,瞥向华铭,“长安镇镇口怎么说都是我帮了窃脸者,你但凡心中有一点儿念着我的好,就该远远地走开,别杵在这儿碍我的眼。”
华铭笑眯眯,这次的笑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终于肯理我了。你帮了我,我总得有所表示。”
抬步上前,在王唯一对面坐下,“我有话要说。”
“我没兴趣听。”
“事关殷长衍,你也没兴趣?”
王唯一放下勺子,“说。”
“一个月前,窃脸者族群来了几个新人。我盘问过他们,他们是由人异变转为窃脸者。而且,最早出现症状的人在五个月前。”
王唯一顿住,勺子磕在碗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地脉又开始复苏了。“可这跟殷长衍有什么关系?”
“上一次出现地脉异热是在十八年前,那时,明炎宗献祭了异世来魂殷长衍娘子,才压制住地脉异热。”华铭说,“可事实上,真正在压制地脉异热的人是殷长衍。”
王唯一拧起眉头,“你在胡说什么。”
“数百年前,从地脉异热被察觉到时候开始,心怀渡世大愿的修士们就在思考对策。他们想出了一个方法,一个天才在最绝望的时候会滋生无穷尽的阴暗面,如果能把阴暗面转换成修为,那就足以抗衡地脉异热。”
“可是要如何挑天才?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圣洁岩应运而生。”
难道是,圣洁岩的测剑骨!!
“后来,明炎宗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天才,叫玉少一。玉少一完美符合要求。”华铭给王唯一倒了一杯热茶,贪凉会拉肚子,“明炎宗高兴极了,他们一边小心翼翼地培养他,给予他亲如父子的恩师长辈、两肋插刀的挚交好友、纯洁无瑕的青梅竹马,另一边摸排将天才阴暗面转换成修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