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细心?”这话暗藏着讽刺, 但是厂公却笑纳了。
他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非常自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姜穗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有话要说。
最终她想了想, 还是让巧夏在外面候着。
巧夏现在算是明白了, 娘娘每每和厂公在一块时, 就像是要密谋什么大事一样, 摒退众人。
巧夏只能出去。
厂公悠然地喝了一口茶, 他打量了一下皇后, 微笑问道:“娘娘今日精神不错。”
不说还好, 一说这个事姜穗又来气。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也平静一些。
“你属狗的吗?”但她发现自己的话说出来还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厂公微微挑眉,也回敬道:“娘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奴才的背到现在也还疼着呢。”
皇后的脸红了一些,她闭了闭眼睛,决定不再和这个男人说话。
每一次都是自己吃亏。
她短短十几年的人生经验放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
皇后的冷淡也让男人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放下来茶杯,看着皇后冷凝的侧脸。
她的眼眸微微垂着,身姿挺拔端坐,有着属于皇后的端庄,唇抿着,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男人喉结上下微动,最终心却也微微下沉。
昨夜……
确实是他孟浪了。
明明不应当的。
有过一次错误,却又再犯一次。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是这么的薄弱,理智也这么容易崩溃。
多少次了,在她面前皆是如此。
“娘娘。”厂公现下只想把她哄开心,“您想要什么?或者是想吃什么?奴才让人去安排。”
皇后却没有多看他一眼,她站起了身,冷淡道:“本宫去给陛下侍疾,厂公若是没什么事,便离开罢,如今朝中要事都还需要厂公支撑,本宫便不打扰了。”
厂公心下一沉,也沉声道:“站住。”
然而皇后根本没听,刚刚还在悠闲喝茶的少女就已经推开内外室的分隔门,走了进去。
身边唯有她敢忤逆他。
很快里面传来了宫人行礼的声音,还有皇后温声的让她们起来,并询问太医皇帝病情。
厂公知道皇后对于过河拆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但却也知道昨夜之事也彻底惹怒了她。
那一句想要杀了他的话语,仿佛还在耳旁。
不过厂公当初说的话也确实是真心的。
那就杀了他吧。
如果在她手里死去,结束这漫长的一切,好像也不错。
贺朝仍然坐着,他微微垂下眼眸,看着手中的茶盏,里面漂浮着碧色的茶叶。
皇后对他冷漠的样子,既让他感觉到熟悉,也让他觉得胸口一窒。
他难得想问问系统,但是又想起来它说过因为更新而现在处于休眠状态,只剩下同样冰冷冷的机械音。
丁贤声音至殿外响起。
“大人。”
贺朝黑眸中的一丝迷茫和癫狂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只剩下阴沉的煞气。
“进来。”他说。
丁贤进门,便感觉到了厂公又一次释放的低气压,心中便是一顿苦叫。
皇后娘娘不是也在么?为何现下厂公又不高兴了?
但他也没敢表现出来,而是行礼后低声道:“大人,侍卫招了,丽妃娘娘却还不承认,认为是您想要……”
厂公声音淡淡的,“想要什么?”
丁贤顿了顿,还是如实回答,“想要把持朝政,杀了陛下亲子。”
厂公并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类似的话。
丁贤问:“大人,丽妃娘娘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