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地看过那张大婶年轻时候的照片。
想到这里,左时伸进口袋,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不是他的衣服,他看着自己的手臂,恍然地意识到,这不是他的身体。
左时把目光转向缩在墙边的少女,寒冷让她颤抖着身体,浑身上下被雨淋得湿透,让她本就白的皮肤更加惨白,也让她身上被霸凌的伤痕更加明显。
易碎的古董瓷器花瓶,左时莫名想到这个东西,已经布满裂痕,随时都可能裂开。
真的是年轻时候的大婶?
左时看过她的资料,以及那张照片,她应该烂漫,活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带着满身的伤痕,埋着头,长发遮住眉眼,惨白着脸,跟个被抛弃的流浪猫一样。
究竟怎么回事,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的学校在哪里,家人呢”
左时试图收集更多的信息。
“我”
少女靠在墙上,校服已经湿透,厚重地黏着她单薄的身体,冰冷的雨水让她的皮肤更加透白。
她眉眼被雨水洗刷得湿润,眼神没有焦距,身体战栗着,纤细的骨骼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但她的脸颊却开始泛红。
“喂,同学,被揍得这么厉害的任,都还没有发烧呢”
左时看着昏昏沉沉的女生。
歇息一会,左时才无奈地把女生背在身上,去找诊所。
“太轻了”
左时下意识第皱着眉,纤长的身体背着少女,走进雨幕里。
慢慢的,雨已经很小,但仍旧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在坑洼的路面上溅起涟漪,左时有些冷,身后与少女相贴的地方却越来越热。
这到底是什么偏僻的地方,茫茫找不到路,左时有些憋屈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不时扶着墙壁,任由雨水冲刷着黑发下的眼睛。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找到一家写着中西医结合,跌打损伤,因难杂症百病消的小诊所。
左时把人放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沉重。
醒来的时候,头顶的白炽光让左时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醒了就去前台把钱交一下,你女朋友在左边帘子”
即使大脑昏沉着,左时也能感觉到药师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友好。
左时很快知道了原因,大脑胀痛,所以他听到那两个字时,反应了很久,像是变成牙牙学语的孩子。
他起身,拉开旁边的帘子,看着躺在床上挂着吊瓶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