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芬训斥白北城的声音更加尖利。
“你看你二哥今天什么都准备完了,你再看看你,不要总想着指望爹娘。你也是四个孩子的爸,你要顶起你们那个家啊!”
王秀芬语气里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是,他是什么都准备完了,他这是早就有预谋的,老早就想分家。他想甩开我们这一大家子,他嫌弃我们是累赘。”
白北城反驳王秀芬,颇为不服气。
“你还有没有良心?这些家业都是你二哥置办下来的,他可啥都没要。”
隔壁院安静一会儿。
“你们占了便宜还不念他好,娘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他怕成为咱的累赘。”这都一个锅吃饭长大的,你咋就歪了?”
王秀芬声音低沉,语带失望。
“占便宜我占啥便宜呢?这些年我总共交给家里三万六千块钱,我就占了三千多块钱的便宜。”
白北城声音骤然拔高。
“三弟你怎么跟娘说话的呀?你有不满你可以直接说出来呀。有必要这样阴阳怪气吗?”
白卫国也规劝白北城。
“滚,你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又卖乖,分家你看你家分了多少,我家才多点儿。”
“咣”一声重响,白卫国和白北城越吵越激烈。
一家三口没再听隔壁院儿的分家纠纷,东厢房院里没有灯。
院子里黑黢黢的一片,白南风把一大盆鸡肉端进屋。
“我明天一早就要去交公粮,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明天有人过来送木门,容容,你再让他给咱做个风箱。”
院子要是没有门,白南风上班会放心不下她们娘俩,今天特意让二狗子跑一趟,去村里木匠那定了一个木门。
“还有,明天交完公粮咱就分粮食,到时候还得清理出一块地方放粮食。”
他们家院子太小了,粮食得特意找个地方存放,过几天盖房子时,再专门建个粮仓。
白溯之和顾惜容对视一笑,默然不语。
清醒
白南风给顾惜容和白溯之一人夹块鸡肉,发现这母女俩在偷笑。
“容容,你们娘俩笑什么?”
顾惜容正襟危坐,“风哥,明天你就知道了,现在先保密。”
一家三口饱餐一顿。
白溯之拍拍鼓鼓的小肚子,“大肚肚饱,肉肉真好吃,爸爸,下次我还要吃。”
“明天下午爸去买一些小鸡仔给你玩,等它们长大了给你吃!”
白南风捏了捏白溯之的小鼻子,“贪吃的小猫咪!”
顾惜容手贴在闺女的小肚子上,“哎哟,今天吃这么多,晚上可别积食。”
“风哥,你把鸡肶胵在锅里烤一下,擀成粉,给溯之吃一半。”
顾惜容给白溯之顺时针按揉肚子,指派白南风干活。
白溯之满眼好奇,“妈妈,那是什么?好吃吗?”
“那就是鸡内金,化食儿的。溯之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就正常一点,不用装小孩儿了。”
顾惜容解开白溯之的小辫子,一只手给她扇蒲扇,一只手给她揉肚子。
“明天你爸也会知道你的情况,在爸妈面前做自己。别再装小孩儿了,妈妈看着都累。”
白溯之闭着眼睛,嘴里还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
“知道了,妈妈。我就是害怕吓到你们,怕你们承受不了。”
白溯之每天学小花说话也很累,她也想做直来直去的白博士。
“妈妈现在什么都能承受的住,前面十来年跟丢了魂一样,浑浑噩噩的。”
“来喽,溯之,张嘴。”
白南风用小纸块包着鸡肶胵粉末,小跑进屋。
白溯之入口,“好苦啊!”
刚抱怨,白南风舀了一勺白糖喂她嘴里。
烤的鸡肶胵真是又糊又苦,现在白溯之嘴里苦中又有了甜。
白南风从顾惜容手里抢过蒲扇,给娘俩扇风。
“等我下次回来买个落地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