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这也难说通,他们先前见过夏清风照猫画虎做的傀影,不会说话,十分低级,光靠夏清风的力量甚至难以长久维系,可这神婆活灵活现的,还能逾越到夏清风头上下达指示。
&esp;&esp;那只能说明两种结果。
&esp;&esp;一,这神婆并非夏清风所造,而是有高人。
&esp;&esp;二,夏清风的确造了傀儡,他不仅造了傀儡,还请了别的东西上身,这才有了神婆!
&esp;&esp;“……眼下只有第二种说得通了。”谢临风道。
&esp;&esp;但神婆身体里究竟藏了谁?夏清风又是个什么东西?
&esp;&esp;船队行在紫云闪电之下,周围都是诡异的低语,一船活人却搞出这样阴森森的动静。
&esp;&esp;只听“咚”地声,人圈中的某个人向前忽然栽去,她前额砸地,竟保持着跪地姿势,当场死了!
&esp;&esp;这像一块扔进水潭的石子,惊动得她身后的人圈如涟漪一般,接连倒地。几息之间,船上遍布横七竖八的尸体,只是这些死尸很吊诡,他们身下缓缓流出一摊水来,人也随之干瘪下去,像是被谁吸干了似的。
&esp;&esp;谢临风越看越陌生,道:“他不是在炼疫邪吧?”
&esp;&esp;“嗯。”晏病睢抬手指道,“你瞧他的那六只眼睛。”
&esp;&esp;谢临风顺着望去,只见风起云涌之下,夏清风的六只眼睛全部灰白,皆失失了瞳仁,取而代之的是其中一点微小的亮光,似磷火。
&esp;&esp;谢临风说:“是咒。”
&esp;&esp;晏病睢道:“不错。”
&esp;&esp;谢临风撇下目光,道:“他太丑了……嗯?你怎么看得这么入迷?”
&esp;&esp;晏病睢说:“我在辨认是什么咒。”
&esp;&esp;谢临风挡他身前,略一垂眸:“认出来了吗?”
&esp;&esp;“嗯。你还记得终南海里姣子设下的七千道咒吗,他就中了其中之一。”晏病睢很在意,下意识还要看,不料上下左右皆被谢临风遮挡,他定定看向谢临风,“你不好奇是什么咒吗?”
&esp;&esp;“好奇。”谢临风甚至抱着后脑,枕起双臂,“就这样说。”
&esp;&esp;谢临风动机太明显,他再要看,就只好踮脚了。晏病睢不和他闹,正色道:“姣子之咒很毒,七千道咒法之中有喝令风雨的,怒掀波浪的,但这些仅是祂设下其中最易破解的。若是闯得更深,余下的咒法,一道便是一酷刑,先叫人死,再叫人活。”
&esp;&esp;谢临风道:“这是何意?”
&esp;&esp;晏病睢说:“挨祂越近,便当场中咒法死了。但姣子性子挑剔又金贵,自然不愿意尸体沉底,同祂长久地呆在一起……”
&esp;&esp;他话音未落,忽觉眼前盖下一片黑。谢临风鬼使神差地蒙住他的眼睛,先说:“别看我。”又道,“你骗我。”
&esp;&esp;他似是下意识说的这话,谢临风停顿须臾,对晏病睢目光中的只言片语有片刻的错愕,仿佛那些假话是晏病睢说的,真心都在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