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老幺。
他看着傅溪溪凶狠骂道:“你个不听话的狗,是你吸引他们的注意是不是?打那么多还不涨教训是不是!”
“看来还要给你一些教训!”
他抡起一旁的木棒又朝傅溪溪打。
“啊!唔……唔…”傅溪溪痛到大哭,拼命摇头。
即使挨了无数次打,还是觉得很疼。
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落入黑店被打时,就是这种崩溃、无助、痛苦吧……
曾经她心疼小燕子,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也会落在自己身上。
怎么办?
她真的支撑不下去,上天能不能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
好想死……
第一次觉得死都是那么困难的事……
“血!啊!血!!!”楼下,傻子突然发疯般的乱叫。
赵老幺皱眉,一看,这才发现傅溪溪裤子上都是血,血还顺着阁楼地面流下去,滴到傻子脸上。
他脸色大变:“你这个女人,怎么会流血!”
“身子这么弱!一点都没我们农村人好!就该好好锻炼!”
骂是骂,但骤然不敢闹出人命,何况还等着这个女人传宗接代呢,他骂骂咧咧下楼,吩咐傻子:
“快洗干净脸,把地面擦干净,晚上给你煮肉肉吃。”
然后,出去叫大夫。
村里只有一个大夫,比起赵老幺和傻子,倒是干净许多,也年轻许多。
那张脸清秀明澈,不太像这里的人。
他一来,就替傅溪溪检查出问题:“她怀孕了,流产征兆。”
怀孕……
她真的怀孕了!
傅溪溪大脑好似被重磅炸弹轰炸,不可置信她又怀了薄战夜的孩子……
遇到救赎?
这换在平时,绝对是幸福高兴的事情。
可是现在,是在这么艰难艰苦的时候,孩子还要流产……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掉落。
赵老幺一脸生气:“她居然怀孕?我们等着她传宗接代呢!她怎么敢怀孩子!
给她打了!马上打了!”
大夫开口道:“不管打不打,现在都要让病人躺好,准备热水,进行抢救,不然她很快会没命。”
“你们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赵老幺脸色一白:“好,我马上弄,马上……”
很快,傅溪溪被带下楼,终于躺在了床上。
虽然床很破旧,简陋,还很脏,有着傻子和老男人的臭味,可比起牛棚还是好上一些。
至少,床板不硌人,也没有老鼠蟑螂。
大夫给她清理血迹,安慰:“保持呼吸,不要昏睡,我马上给你输液,用药。”
端热水进来的赵老幺看到男人这么温柔,开口骂:“就一条不听话、还怀了别人崽的臭母狗,你对她那么好做啥!
马上把她孩子打了,保住她的命!然后走人!”
大夫道:“我只是在稳住病人情绪,她现在生命力十分微弱,你先出去,不要吵到她!”
“如果再这样,你去另请高明,不要找我。”
村里就这么一个医生,赵老幺哪儿敢?
“你救,你安心救。”他快速退出去。
大夫看着满脸是汗,脏兮兮却不掩美丽的傅溪溪,轻声道:“放心,我会救你。”
傅溪溪摇了摇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他手:“要么让我死,要么留下我的孩子……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放弃治疗,让自己死过去。
你应该知道,抢救时病人的意识意念尤为重要。”
无力的声音说着最坚毅决绝的话。
医生从没见过这么要强要弄死自己的病人,不由得心疼:“你是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才会想放弃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