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玥比平阳的脑袋瓜更灵光些,这场和离闹剧从开春到酷暑,来得快,也结束得快,可见崔氏从中作梗的手腕。
要知道最初庆王信誓旦旦不允和离,哪曾想夏日都还没过完,两人就一拍两散了,若非那外室频频作妖,哪能进展得这般迅猛?
话又说回来,那外室再怎么折腾,也得她崔氏松口才行,他就不信她没有煽风点火,毕竟庆王是出了名的爱面子,能这般放手,可见深受其害。
七年婚姻,崔氏能麻利抽身,倒叫他生出几分佩服。
待到寿宴开席时,男宾与女宾分开宴饮,同上次在平阳府春日宴那般,人们尽情享用佳肴美酒,或投壶娱乐。
光宴饮就持续了一个时辰。
崔文熙不敢多饮,怕误事。
众人皆知镇国公是棋痴,另一边的武安侯惦记上了他的张焉棋,哄他拿出来见识一番。
人们不免好奇,纷纷起哄,于是有人出主意以棋会友打擂台。
这项娱乐颇有格调,崔平英来了兴致,便命家奴在听雨轩那边的前厅里用张焉棋摆下擂台。
鉴于打擂台的人太多,于是众人出主意,手谈的时间掐订为半刻钟,只要双方在半刻钟内赢的活棋多便为赢。
不仅如此,男女都可以上阵打擂台拼棋艺。
守擂人只要接连战胜五名挑战者,便有一次复活的机会,其他挑战失败者则无法再战。
崔平英觉得这场擂台是雅事,取出来的彩头是一对成色上佳的玉如意。
听雨轩的前厅一下子就围了不少人,不管是观热闹的,还是附庸风雅的,总忍不住凑上前看一看那传说中的张焉棋。
中午饭后人们吃茶小憩,起初没有女郎过来围观,后来听说听雨轩的郎君们在打擂台,不论老少皆可上阵对战,些许好奇的女郎便偷偷过来瞧。
漏刻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由家奴报时。
半刻钟的时间极短,若是不太精通棋艺的上场,三两下就会落败,并且要在短时间内布局反扑也是一场技术活,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需要极强的灵活应变。
这不,有人上场不到片刻就被秒杀,也有人能坚守两场落败。
这极大的刺激了人们的征服欲,全都踊跃报名打擂台,场面气氛非常活跃。
高门贵族琴棋书画皆有熏陶,最开始没有女郎上前挑战,后来见太子赵玥守擂了三场,些许女郎不禁蠢蠢欲动。
这不,永宁听说这边热闹,也过来围观。
见赵玥守擂,便上前拆他的台。
边上的人们纷纷起哄,永宁坐到太师椅上,说道:“二郎,你可要让着你姑母一些,日后替你讨媳妇儿也要卖力一点。”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们全都笑了起来。
赵玥回道:“姑母应多让着侄儿才好。”
永宁:“战场上不讲情面。”
姑侄二人相互行礼,先猜棋,而后落子。
半刻钟一会儿就过了,待崔文姜挽着崔文熙胳膊过来时,永宁以一子之差惜败。
众人无不扼腕。
赵玥拱手道:“姑母承让。”
永宁撇嘴,指了指他道:“你小子。”又道,“陈平那老小子到底有几分本事。”
接下来又换上其他女郎挑战。
要知道平日里跟太子对弈的机会是极少的,女郎们自然乐意混个脸熟。
看到赵玥下棋的方式,崔文姜忍不住小声道:“太子手法极其奇诡,下棋角度刁钻,应擅进攻。”
崔文熙笑,点评道:“防守其实也不错,就是磨叽了些。”
赵玥耳朵贼尖,问道:“谁说我磨叽了?”
众人全都掩嘴笑。
崔文熙连忙把崔文姜推了出去,赵玥说道:“下一场你来对战,我倒要看看谁更磨叽。”
崔文姜:“……”
我冤不冤!
不熟
待对战的女郎以十子落败后, 赵玥得到一块代表复活机会的木牌,随后指向崔文姜,说道:“你来。”
崔文姜只得上阵。
崔家人精通棋艺, 与她对战,赵玥要吃力许多。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其他, 最后他居然落败了二子。
众人哗然。
崔文姜也很意外,拱手道:“承让。”
赵玥输棋一点儿都不恼,落落大方道:“素闻崔家老小棋艺精湛, 今日算是领教了,果然并非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