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要和我分开,我们一直在一块儿不就没事了么?”
但是人鱼看上去像是吃了秤砣了一样铁了心,说不松口就不松。
舒棠瞪了人鱼一眼,她扶着邮箱筒下来,在一边捡了一根断木头,朝着大部队的方向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舒棠就不信,她这样身残志坚地表达自己的决心,人鱼还会和她犟。
她走了三步、四步。
天上落下了两点雨,她只好往屋檐下挪动。
就在她一瘸一拐地要走到屋檐下的时候——
终于,她听见了人鱼的脚步声。
人鱼扶住她的时候,舒棠回头看他。
雨在废弃的荒芜城市里飘落。
其实,除了这个噩梦之外,还有一个更加深层次、困扰了他们两个人很长时间的分歧。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告诉彼此而已。
爱情让人变得患得患失、像是个胆小鬼。
两个胆小鬼,在这一刻互相对视着。
——如果你好不起来,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卑鄙的小偷,趁人之危,才拥有了这么好的你的喜欢。
——可如果我好起来,我这个卑鄙的、企图用你的怜悯心偷走你的小偷,又要拿什么将这么好的你留下来呢?
大雨落下的时候,他们对视着,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起。
长发交缠在了一起,冰冷的唇覆盖在了她的唇上。
她抱怨着他咬到了她的唇,他就低头,爱怜地舔舔她的唇。
她说:“小玫瑰,我们往前走吧。”
……
forecaster said the weather ay be ray hard
but i know the sun will she for
ps:最后一句,是一首老歌young for you的歌词,原唱有点狂野
海棠落满头
(“燕市站到了,请乘客们带好行李,到站下车。”)
等到雨停后, 污染区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洼, 倒映着渐渐乌云散去的天空。
他们并没有回去和大部队回合。
因为飞机危险性太大, 跟着大部队走还有走漏风声的危险。毕竟十年过去了,陈生也不再是大首领的秘书,手上能够调用的资源十分有限, 还有一个立场成谜的研究院插一脚,走漏风声也是很无奈的事情。
如果是祝延出面安排, 一切会顺畅很多;可是现在的祝延正在生病。而且护送他们的人也有很大的危险。
舒棠想:其实过去十年, 他们做得也已经足够多了。
接下来的路, 就他们两个一起走吧。
舒棠知道人鱼并不是那么想要去燕市,于是她就告诉了人鱼:“小玫瑰,你说我们要是不跟着大部队走,我们两个人去燕市怎么样?”
“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嘛。”
高大的人鱼本来背着舒棠的一路上都没吭声,听到这句话,就在舒棠以为他还要继续装哑巴的时候,他发出了嘶哑的一声“嗯”。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 旅途似乎就像是另一场约会。
不远处的大部队很是热闹。
陈生正在和老吴确定舒棠的位置,对讲机响个不停, 全是来催他去营救燕市专家们的。但是显然,陈生并不是很在意那群专家的死活, 他倒是很着急舒棠会不会出事。
袭击来得突然,大部分埋伏的人都被元勋给解决了。但是污染物仍然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唐教授带来的人也因为袭击失联了一半,唐教授本人也受了重伤。
但是陈生并不同情他们。研究院趁着元勋好转赶来摘果子, 本来就是富贵险中求, 总不能好处想抢, 坏处又不愿意担吧?
偏偏对讲机响个不停, 一直在催陈生去救这群人。陈生根本不想让手底下的人深入污染区为了他们丢命,干脆把对讲机给关机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封信。
上面的落款是舒棠和祝延。
老吴看完了信,有点着急,“这可怎么办?”
陈生也愣了一会儿,但是好一会,笑了:
“现在就连我们都不找到元勋和舒棠了,其他人又要怎么找?”
“元勋的精神体很庞大,但是也正因如此,他们很难具体锁定元勋具体选择了那一辆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