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泰见我不再反对,走上来先检查了一下爷爷脖子上的勒痕,翻了翻眼皮,然后有抓起爷爷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验看了起来。
而刘安泰越看,脸色愈发沉重,最后眉头干脆拧成了一个“川”字。
“刘警官,怎么了?有问题吗?”
“这个……”
刘安泰犹豫了半天。
“你还记得赵叔还有那个常二牛死时的样子吗?”
“记得啊,怎么了?”
我突然有点不明所以,怎么就扯到赵一山和常二牛身上了呢?
“赵一山和常二牛的死相都是满脸恐惧,显然是被活活吓死的那种。”
“可是你爷爷跟他们不一样,他不是被吓死的,是被勒死的。”
“那……又怎么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想要脑筋更灵活点。
“你之前不是给我讲过那个什么李胡子吊死在这树上的事情吗?你没发现你爷爷和李胡子又有什么不同?”
李胡子?
胡子和常二牛不同,他那模样是典型的吊死鬼。
可是……他被解下来时的样子,好像和爷爷没什么不同啊。
“这里!”
刘安泰用力在旁边老槐树的树干上敲了一下。
我先是楞了三秒钟,然后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了!
发现李胡子尸体时,这颗百年老槐竟然流血了,涙涙的鲜血从树皮中间渗了出来,形成一道血流,渗到了土里,在地表留下了一连串的血沫子,散发着浓郁刺鼻的腥味。
爷爷说老槐滴血,是因为阴气太重。
槐树为阴,对阴气极为敏感。血流成溪,代表着,我们村已经成了死地。
事实上,爷爷说的有点过了。
老槐树只是李胡子在上面挂着的时候才渗血,把李胡子摘下来之后,就慢慢止住了。
这应该是当初把李胡子挂上去的那玩意儿身上有很浓烈的阴煞之气,才影响到了古槐。
那么爷爷呢?
爷爷可是个有本事的人。
如果是杜春娥害的他,那必然经历了一场大战,而且爷爷输了。
爷爷的尸体和把他吊上去的杜春娥,身上必然都带着大量的阴气。
尤其是杜春娥最近杀了这么多人,身上的阴气量比起当日来绝对只多不少。
可是这一次,老槐树却并没有流血!一条血丝都没有!
“你过来看这个。”
刘安泰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棍,捏着爷爷的右手,在食指指甲缝里轻轻挑了一下,一块看起来有点像头皮屑的东西被他从里面挑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刘安泰。
“手头没有专业的仪器,不过凭我这几年的办案经验来看,这应该是人身上的表皮组织。”
他把爷爷的手掌举到我面前,让我仔细看。
“老爷子的手上并没有伤口,这不是他在挣扎的时候从自己手上抠下来的。应该是在和凶手搏斗的过程中,从凶手身上抠下来的。”
我还是很蒙圈,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刘安泰见状,点了点爷爷脖子上的勒痕。
“你仔细看,老爷子脖子上的勒痕实际上有两条。其中这条显然是向上的,显然是吊着的时候弄的,你仔细看下面,有条不很清晰的勒痕其实是横向的,也就是说……”
“你是说我爷爷不是被鬼杀死的,而是被人偷袭,从后面用绳子勒死,然后挂在这树上的?”
我终于明白了刘安泰的意思。
爷爷并不是什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神仙,但是多年的修行,他的感官比平常人要敏锐很多,尤其现在这情况,爷爷走在路上一定是很谨慎的。
在这情况下,能走在爷爷身后,让爷爷并没太多防备的人恐怕只有两个。
一个是他说去请,现在却没看到的吴瞎子。
另外一个,就是我三叔陈文仁!
祖堂惊变
“三叔,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