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可以冲进去送走她再逃出来?
哪怕无法原路返回,以我现在的本事,我能不能一路杀到暗渠那里?
往前踏了一步,脚尖几乎要踩在石碑那条线上。
然而在最后一刻,我还是收回了脚。
老妈看着我呢,她一定不希望我进去送死吧。
我要是就这么莽进去,她那一身的咬伤岂不是白挨了?
“啧啧啧啧,我还以为你是个孝子,回来埋葬你老娘和你三叔来了。没想到,只是个胆小鬼罢了。”
阴恻恻的声音从尸群后面响起。
那尸群就好像听到号令一般分列两边,露出了一条通道。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长发盘在脑后的林浅竟然穿着一套黑色ol套裙,踩着足有五厘米的高跟鞋扭腰摆胯的从尸群后面走了出来。
听这个语气,藏在林浅皮囊下面的是杜春娥那个表子。
“新衣服不错,谁给你的?”
就小河村这地面,穿高跟鞋纯属跟自己的脚脖子过不去。
ol套裙这种东西更是长这么大就没在村里见过。
应该是陈赖子口中的黄裙女带给她的吧。
“什么你你的,你难道不应该喊我一声三婶?这衣服是你小婶子带给我的,怎么样,好看吗?”
杜春娥带着几分卖弄,原地转了个圈。
“好看不好看又关你什么事?好看那也是林浅好看,不是你。你的尸首上连点烂肉都没有了。”
“嘴尖舌利!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听我提到她那快烂没了的尸首,杜春娥脸上的得意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想要择人而噬的凶厉表情。
“我信你姥姥,有本事你就出来撕了老子。没本事就乖乖在地上趴着叫两声。做狗不好吗?非要出来作妖。”
一根中指,送给了杜春娥。
“混蛋小子!当初就不该放了你!你们陈家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这杜春娥就是个满肚子仇恨和暴怒的厉鬼,两句话的功夫,就从最初的优雅变成了现在的暴跳如雷。
随手抓过一具活尸拧断脖子,又狠狠的在倒地的尸体上跺了几脚。
“你妈还在我手里,信不信我现在就拆了她!”
“信不信又能怎么样?她能活过来吗?你把她解决了,也算给她个解脱。”
杜春娥的出现,反而让我上头的热血彻底凉了下去。
就算我换掉几具活尸甚至换掉杜春娥又怎么样?杜家会心疼吗?
“是吗?那我现在就给她解脱!”
杜春娥厉吼了一声,朝着尸群一伸手,母亲的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吸着一般飞了过来,把脖子送进了她的手里。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抽了一下。
“怎么?心疼了?你不是说这是给她解脱吗?你们陈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吧,你想看我怎么把她拆开,先从手还是先从脚?”
“没人跟我说过你是从哪嫁过来的,我觉得应该不远吧。”
面对癫狂的杜春娥,我回了一句看起来毫不相干的话。
“你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附近的村子还有几户姓杜的人家。”
“你在威胁我?就凭你能伤害我们杜家的人?”
“杜家人又怎么样?铁打的吗?”
回身从剑匣的夹层里摸出一把92式手枪,当着杜春娥的面拉动套筒朝旁边开了一枪。
小孩胳膊粗的小树应声而断。
“你想怎么拆就怎么拆。二十年前你嫁过来的时候也就二十出头吧,这么算的话,你父母应该还健在。”
“你……你是在唬我!警员是不可以随便杀人的!”
杜春娥顿了一下,有些底气不足的朝我吼了出来。
我的嘴角微微一翘。
杜春娥这种容易上头的二愣子也有其可爱的地方。
套她的话比套徐漫歌那种一肚子心眼的家伙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