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转动声传来的时候,是阳骷髅被干掉,四周墙壁上的油灯熄灭之后。
原本处在有光的环境中,突然一熄灯,那真是俩眼一抹黑,啥也看不到。
以至于第一次我根本就没有看到外圈八卦转动。
而第二次的转动则是在狂风卷起的时候。
呼啸的风声阻断了我的大部分听力,也让我没法睁眼。
两次八卦外盘转动,就这么被遮掩过去了。
这也亏的我有凤栖木剑和刘三旺帮忙了。
以百年前的科技水准,下来这里的人拿的多半是火把,撑死了有个马灯。
那种程度的风,火把是肯定会被吹灭的,马灯也很有可能不保。
进来的人要是靠着先前的感知朝进来的方向走,那就刚好掉进了陷阱。
尤其它还很心黑的把生门和死门对换了。
这一脚踩上去,出来的一定是绝杀之物。
我再次在木剑上画了一个火符,剑身上烈焰升腾,把石室照的亮了不少。
我重新找到代表生门的艮卦符号,从八卦盘里走了出去,让刘三旺在下面等着,自己坐竹篮回到了地上。
曹署长在上面已经急得直跳脚了,刚刚下面传来的枪声让他很是担心。
我让跟水纪来的十几名干员全都换上三防服,在我下去以后,一替一个轮流下去把石室里还完好的坛子全都搬上来,用零处的封条暂且封了。
那些被条石砸烂的坛子也都进行了清理,把里面洒落出来的骸骨收罗到一起运了上去。
孤魂爷似乎知道奈何不了我们,在我们折腾的时候并没有出来搞乱子。
而把水纪束缚在手里,似乎已经是它最后的倔强了。
就这样,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搬空了石室里的坛子。
而刘三旺说的那条塌方的密道,也在一个角落里被找到了。密道一路向东,也不知道是通到哪里的。
收拾好东西,我让干员们都回到上面去。
此时的石室,已经被四个大功率的营地灯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孤魂爷眼中的绿火,也不见再闪了。
“孤魂爷,这里都被我搬空了,你能别倔了吗?再这么下去,对谁都不好。”
拎着一柄大锤重新走到法坛的中心,我最后一次试图和孤魂爷交涉。
可惜这一次它依旧没理我。
那就没办法了。
俾斯麦曾经说过,大炮的射程就是真理的范围。
我手上没有大炮,就拿大锤凑合一下好了。
“孤魂爷,你忍着点,我来了!八十!”
一声怒吼,锤子狠狠的砸在了孤魂爷的脑袋上……
这孤魂爷不得了
石屑纷飞,孤魂爷的石头脑袋顿时被砸碎了一半。
“八十!八十!八十!”
眼见着石像和水纪之间那条锁链还是没有绷断,我也是发了狠了。一锤又一锤的砸下去,只是几下,孤魂爷的双肩就被我砸断,两条手臂掉了下来,我急忙把它托住。
然后,我就看到一大堆黑灰色的椭圆形颗粒从手臂断口中滚落下来。
那颗粒本身还散发着一股子让人感觉略熟悉的腥臭味。
石像有蹊跷!
当我一锤子把石像前胸砸碎的时候,从石像里伸出来连在水纪身体上的那根锁链终于消失不见了。
我把因为石像手臂断裂而早就委顿于地的水纪抱起来放到吊绳的篮子上,然后独自转身回到了法坛中央。
我没有先去检查被砸得残破不堪的石像而是从地上捡起一粒椭圆形颗粒仔细查看了一番。
这玩意……看形状根本就是糯米啊。
可是这个颜色还有这个气味……是吸了尸毒的糯米!
孤魂寺是走东口的西商埋骨之地,地下的尸气很重。
只是不知道这些糯米是因为孤魂爷石像的关系把这庙里庙外的尸气都给吸了进来,还是说它们本身就是用来压制什么东西的?
如果是后者的话……
“哗啦!”
孤魂爷那残破的石像陡然发出了一声响动,一些糯米竟然从破口处喷了出来。
紧接着“咔嚓”连声,一条条裂纹从被砸碎的胸部开始一路向下迅速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