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在对门恐怕已经掀桌子了吧。
“傻瓜。”
两片微凉的柔软落在了我的额头上,随之而来的是她略显宠溺的声音。
“好啦,我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你终究是个男人。最不堪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么……把你堵在心里的话都告诉我吧。”
只是个巧合
傍晚的风,带着丝丝微凉,靠在轮椅的椅背上看着桥栏外面静静流淌的清水河,胸中那口郁气似乎已经不见了。
每个人都有脆弱、想不开的时候,有个人能主动出来拉你一把,那是真的好。
林逸凝没有像那些老前辈一样给我摆事实讲道理分析利弊。
她只是静静的聆听着我那些琐碎的纷扰,然后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全知全能的。
她说我只是个普通人,没必要要求自己做什么都尽善尽美。
有些事情,如果我不管,一样会有别人来管,也许是张长生,赵长生,李长生。
到时候死的人可能更多,和现在唯一的区别也就是我不认识他们,我和他们之间并没有所谓的责任关系。
那么……我不出来他们就不用死了吗?
我觉着吧,这说话多少有点强词夺理,可是从林逸凝那张强势的小嘴里说出来,就偏偏能让人为之信服。
“我说凝凝,你不对着呢。是不是我要不出状况,你就算在隔壁都不会出来见我啊?”
“我最不对的地方就是心软,现在都不应该来见你。时间长了,你也就渐渐把我忘了。结果还是没管住自己。”
“那你就别躲了嘛。以后咱们开开心心的过个小日子,反正我女儿也有了不是么。”
“我不相信柏拉图式的恋爱,你应该有个完整的人生。你三叔的教训还不够吗?”
“额……”
“其实……你不可以百分之百相信我。我随时都可能被藏在暗处的那个混蛋控制。这次来见你我足足做了五天准备,让自己的身子虚到根本没办法杀人。我才敢过来。”
林逸凝趴在桥栏上露出了一抹惨笑。
“你……又喝了?”
“嗯,每天一斤。所以和你见面这种事对我来说也挺痛苦的。你也别强求我跟你在一起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说点眼下的问题吧。”
林逸凝这话说的轻描淡写,我原本准备挽留她的话,全都被她这句“每天一斤”给堵在了喉咙里。
为了在一起,而让她每天承受千刃剔骨五内俱焚的痛苦,这样也要硬在一起的话,未免有点太自私了。
“先说陈赖子的那个故事吧。这个故事明显和其他的是不一样的,这你应该看得透。不过说故事的人不可能是顶着赵美芝那层纸皮的小春娥。那你还能想到谁吗?”
林逸凝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在我俩的问题上多想。
不过这个送故事的人我想了好久,还真没想明白到底是谁。
“我从平滩村回来的时候,顺路去了一趟你们小河村。我也想见见我这位本家侄女。后来,我在后山的一座破庙门口,发现了一个长条形的土坑,里面有我们杜家的味道,也有你身上的味道。”
“嗯,赵美芝是是我亲手埋在庙门口的。她身上有我的味道这事……”
“那个不重要,确定是赵美芝就可以了。你拿到的那张纸皮上有女人的冷香和古怪的供香味。冷香你找到源头了,供香找到了吗?”
“你的意思是……庙里那尊塑像?是它给我传递的消息?”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我不知道,但是那个破庙里有一股引而不发的气息,我确定里面有东西,但是没敢进去看,万一冒犯到人家,那也是麻烦。”
我点了点头。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有人点拨一句,一下子就全都通透了。
之前我爷爷让我去路上问吉凶,让人家告诉我是爱吃咸鱼还是爱吃腊肠。
那时候我遇到的是李胡子,但是爷爷让我找的肯定不是李胡子。
应该……就是想让我找庙里这位吧。
爷爷每次上山采药,都要去庙里祭拜一番,显然庙里这位跟我们家是有点渊源的。
村子乱时没帮上忙很可能是被杜春娥或者三叔给镇压了……或者干脆就是打不过。
现在杜春娥离开村子,这一位倒是能给我搭把手了。
“有道理,然后呢?”
“然后,就是《夜半鬼吹灯》这栏目的问题了。你们到现在还没有进展,是不是觉得那个大飞的死和之前几起死亡事件不太一样,无法汇总归类?”
“确实是这样的,前面三起都是主持人自己死掉,而大飞这一起是提供故事的听众死掉,受害者的身份都不同。”
“傻小子,你可能掉进了误区。”
那句“傻小子”说的有几分妩媚,甚至还把嘴唇凑到我耳边吹了一口凉气。
“你干嘛……再调戏我小心我把你推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