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快……快跑……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棺材里的水纪开口了。
就这么说几句话的功夫,她左边的脸蛋子居然开始寸寸崩裂,一块块腐肉带着粘稠的黑血从脸上落下,很快就看到了白森森的颧骨。
“装神弄鬼!”
我抬手在身边那纸人的脸上捏了一下。
按理说幻觉主要欺骗的还是眼睛,大部分时候凭借触觉是可以破解幻觉的,毕竟现在可是白天,这里又有这么多人,阳气重的很。
然而……我发现我的手指捅破了纸人的脸,捏在了一起。
“老大,水大小姐……没跟咱们出来啊。”
开车的干员凑到我身边,很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顿时懵了。
“你说啥?”
“其实路上我就很纳闷,你为啥一直跟旁边的空座位说话……水大小姐不是被你留在武城看护默默了吗?”
“你,你说啥?”
我诧异的看着那干员。
水纪被我留下看管默默了?这怎么可能!
难道一路上跟我嬉笑打闹的是个假货不成?
“老大,你没事吧?大姐头确实没跟咱们一起出来啊。”
“是啊,临上车的时候,她还给你系扣子来着。”
“你不是说怕杜家的混蛋们抓住默默来威胁你,所以让大姐头保护默默吗?”
周围的干员们一个个开口,向我诉说着水纪根本就不在车队的事实。
而棺材里的那个水纪此时似乎更加着急了,用嘶哑变调的声音拼命的朝我嘶吼。
“陷阱……老陈……逃……出口在……”
棺材里的水纪似乎想告诉我怎么离开这个庞大的“幻象”。
可是她刚提到“出口”,一双手就从她身后的雾气中探了出来,抱着她的脑袋一拧。
只听“格拉!”一声,水纪的脑袋朝后转了一百八十度,把个后脑勺对向了我。
而棺材那边的一个身影也渐渐从雾气中浮现了出来,是杜春娥。
“嘻嘻嘻……陈长生,没想到吧,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杜春娥发出了一连串阴惨惨的笑声,可是那张俏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
“你是不是认定了棺材里的这个是假的,只是一直跟着你的那个水纪被我们用什么法子给藏起来了?呵呵呵呵……”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们杜家的人是想杀就能随便杀的吗?她一枪把杜仲打成了两截,你以为我们会放过她吗?”
“杜仲?”
这是那长衫小伙的名字吗?
“对,杜仲。在他被杀的时候,这个臭娘们儿就受到了诅咒。”
杜春娥的手一拧,竟然硬是把水纪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了下来,然后非常变·态的捧起那腐烂了一半的人头,和自己的脸贴在了一起。
“棺材里的是她,你身边也是她。昨天晚上她就灵肉分离了。身子被装进这棺材里受腐毒之刑,懵懵懂懂的魂魄就跟在你身边,好像她还没死一样。哈哈哈哈,你这蠢货,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你放屁!”
“怎么?不信啊?那你知道为什么棺材一打开,你身边的那位就变成纸人了吗?你以为腐毒之刑就是为了折磨一具没有魂魄的死肉吗?在开棺的瞬间,她的魂魄就会被吸回到身体里,承受比原本放大了十倍的腐烂痛苦。”
杜春娥的脸上满是快意,似乎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
“这个傻女人还让你快跑,你听到了没有?你别看我把她的脑袋拧下来了,实际上她还是能感觉到身体上的痛的。她只是在跟你装死,让你不用有那么大的负担。”
杜春娥说着,一把从水纪的身上扯了块肉下来,人头原本定格的嘴角立刻抽动了一下,似乎是强忍着才没有惨叫出声。
“哟,她还在装呢,你看到没有?她对你多好啊,一心就想着让你逃走。哦呵呵呵呵……”
“杜春娥,你过分了。立刻放开她”
那真的是水纪吗?我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放开她?死都死了,放开她还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我倒是可以把她的魂魄交给你。是养着还是超度,你自己看着办。只是……你得拿东西来换。”
“换?”
“对,就你们从广播中心挖出来的东西。陈长生,原本看在侄女的面子上,我已经不打算针对你了。可是你非要跟我们过不去。明明杜清清都已经告诉你不要再蹚浑水了,你偏偏要蹚。”
“所以,你想要传国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