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副死相,怎么看都是个煞气滔天的主,可是偏偏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还一点都感觉不到应有的阴寒。
这绝不可能是她煞气和死相不符,而是这个女鬼可以完美收束自己的阴煞之气让人无从察觉。
但是……默默能看到她。
一具死相凄惨的女尸自然不会凭空出现在殡仪馆。
默默的眼睛并不是阴阳眼,而是一双专门针对杜家的血脉之眼,对杜家的鬼魂和法术都很敏锐。
布置这个的,有极大可能是那个未曾谋面的李长安。
我拐走了凝凝,勘破师大的布置。然后又抢走了李沐清的骨灰,李长安必定是极其恨我的。
那么……这是来自他的报复?
和默默确认了一下女鬼确实不在我们身边了,我这才带着张光宇关门进屋,并且在门板上贴了好几张符纸。
而在我做完这个扭回头打算送默默回卧室时,客厅里的一幕让我后脊梁再次发寒。
这套房子的客厅是有一个朝南的落地窗的,光线十分通透。
在窗边的地面上,我看到了一个拉的老长的人形阴影。
这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窗外遮挡了月光造成的。
“干爹……”
默默扯了一下我的衣角。
“没事。”
我大踏步走到窗前一把拉上窗帘,一个长发女人的影子顿时在窗帘上映了出来。
“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你你找谁去。非要来我这找不自在,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感受着体内那修炼来的一丝丝灵气,我以手代笔在窗帘上写了一个破煞符的符文,然后手指在符文中间用力一弹。
人影随着我这一弹,化作一团烟尘四下散去。
当然,窗外的厉鬼不会这么简单就烟消云散的,她只是暂时离开罢了。
至于她会不会真的去找她的冤亲债主……
这种被人制造出来专门害人用的玩意儿,我是不奢望她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的。
客厅的沙发很大,张光宇睡着倒也不委屈,我躺在床上时不时的看一眼窗子。
经历的事情多了,我觉得我已经不会再怕鬼了。
而现在看来,其实不是我不怕了,而是那些鬼怪选错了跟我相处的方式。
“干爹,你怎么了?还在想刚刚那个阿姨吗?”
默默躺在我臂弯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
“嗯,默默,要不最近你别去上学了。”
我记得那天张律师转述他雇主的话给我时说过,会请我女儿去家里坐坐。
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只想把默默当成对付杜家的工具来用。
可是相处的时间久了,就算是个猫猫狗狗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人呢?
而且这一次,我感觉李长安是要来真的。
“为什么啊?不上学的话,就不能跟老师学习知识了。”
“我怕你会有危险。”
“可是……我们不能因为有危险就什么都不做了啊。而且……刚才那个阿姨好像在哭呢。”
“哭?”
我在殡仪馆看到的女尸分明是在笑的,为什么默默会说她在哭呢?
“对啊,那个阿姨的两只眼睛里都有血流下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她哭的很伤心吧。”
有什么事情让她哭的很伤心……会是什么呢?
焚尸炉里的手
这半晚上,睡得居然有点安稳。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默默已经不在臂弯里了。
小妮子的书包不见了,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两个煎饼和两杯已经凉掉的牛奶。
至于张光宇,这货还在沙发上打着呼噜。
我没有喊他,只是一边吃东西,一边把昨天拍下的女尸照片发给水纪,让她帮我查一下这死者的身份。
本来我以为按照现在的技术水平,水纪拿着照片很快就能把她的身份信息弄出来,然而一个小时之后,水纪给我的反馈却是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