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里有退烧药,你们等着,我去拿。”
平头转身就要走,结果被茗烟一把拉住了裤脚。
“我……我没事……”
茗烟挣扎着再次想要起身,结果被土豆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脸上。
“神他妈没事!给老子好好躺着,老炮,帮我把她抱到篝火边去。平头我跟你过去拿药,顺便找找皮吉。”
说完,土豆竟然当先朝门外走去。
乖乖,这啥情况?土豆之前可是很懒的,能让别人做的事情他绝对不动手。
怎么茗烟一发烧,他反倒这么着急了?
平头跟了出去,老炮则是按照土豆的吩咐把茗烟抱到了火堆边,然后捡起茗烟掉在地上的手机开始讲述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
这货好歹是个男人,在屋里应该管点用吧。
我没有继续去抱奶糖而是站到堂屋门口朝外张望了一下。院子地上的脚印数目没错,除了我的之外,还有四个人的脚印。
皮吉应该是根本没进我这院子。
大槐树此时烧的正旺,空气中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焦臭味,也不知道那老槐树里藏了多少阴气化作的鲜血。
院门口那边,土豆一溜小跑冲了进来,手上高举着一盒药,那模样很是焦急,甚至没有理站在门口的我,举着药径直冲了进去。
平头跟在后面显然也对他的行为很不理解。
“怎么样,找到皮吉了吗?”
“没有,院子里有他出去的痕迹,但是院外地上却没有那信球货的脚印。”
“也就是说他一出门就消失了?”
“也不一定,雪太大,外面没院墙挡着,可能是脚印被雪埋了。”
“你走开!别碰我!”
我俩正说着呢,厢房里突然传出女孩哆哆嗦嗦的尖叫声。
我急忙冲了进去,只见老炮一只手抓着奶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拿着装水的铁盒似乎是要给奶糖喂水。
那趟激烈的反应让老炮整个人都僵住了,就差在脸上用木炭写个“尬”字了。
“她不喜欢你,就不要一直纠缠她了。”
这个老炮,真的看不清形势吗?非要想纠缠个女人,你纠缠下寒倩不好么?
现在情况这么诡异,很容易让女人产生依赖感的。
“我呸!你特娘的给老子等着!平头,跟我去找皮吉。”
老炮狠狠的把装水的铁盒砸在地上,扭头拉着平头走了出去。
重新在篝火边坐下,奶糖眼神闪烁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再钻进我怀里。
而在对面,土豆竟然盘膝坐在从雪坨子里挖出来的睡袋上,让茗烟枕着他的腿,手上还捏了一块雪块放在女人额头上给她降温。
这和我之前所知道的土豆似乎不太一样。
“不要打我……”
茗烟烧得很厉害,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土豆嘴角抽了抽,突然抬头环视了一圈屋里的人。
“你们是不是都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我则代表她们点了点头。
“因为她是我的仇人。”
这答案真的让人大跌眼镜。
原来,土豆原本是个正常孩子,并非侏儒。
他九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半夜的时候高烧到四十二度,家里人急坏了,把他送去医院,急诊大夫给开了退烧药让先打吊瓶把烧降下来。
那天晚上在急诊当班的有一个刚从卫校毕业的十八岁小护士,因为白天和男朋友约会没睡觉,晚上迷迷糊糊的。
给土豆打吊瓶的时候竟然忘了加药,就只是给他挂了一瓶生理盐水。
结果土豆就那么烧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了大夫来检查孩子情况的时候才发现药盘里那瓶退烧药竟然是满的。
大夫当场把小护士臭骂了一顿。
土豆最后虽然退烧了,可是脑子已经被烧坏了。
倒不是傻了,是把分泌生长激素的机能部分给烧坏了。
这事儿当时是看不出来的,等过了两年之后,家里人发现土豆的个子一点都没长领他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他患了侏儒症。
都两年了,他们压根也没有当初就诊时的单据,医院自然不会认了。
而那个给土豆输液的小护士更是早就不在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