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刀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刀口足有一寸长,半厘米深。
作为一个底层混子,打架受伤倒也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从棉被里掏出点棉花打算烧成灰敷在伤口上。
这货的打火机刚才撕吧的时候掉地上摔坏了,从桌斗里找出一盒火柴。
“刺啦”,在火柴皮上一划,橙红色的火焰从火柴头上冒了出来。
可还没等他点着棉花,我凑上去对着火柴头吹了一口气。
火苗子连忽闪都没忽闪,直接就灭了。
“卧槽!这特娘的泡水了?”
崔宇骂了一声拿出根新的继续划。
着一根我就吹一根。
很快,崔宇的脸上就见了汗。
梅莉这一晚上喊了两次有鬼了,要说他一点都没往心里去那是不可能的。
当他划着第十根的时候……我打了个哈欠。
别问我为啥鬼还会打哈欠,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作为人的一些习惯还没有随着身体一起死去吧。
也就是这么一个哈欠,让我原本短而快的吹气变成了长而缓慢的一大口。
于是我和崔宇一起见证了火柴头上那橙红色的火苗逐渐化作幽绿的全过程。
崔宇的眼睛先是睁得大大的,然后,原本盯着火柴头的视线开始向远处,也就是我这边聚焦。
丑脸上的惊讶,迅速化作了恐惧。
我笑了。
虽然我是个啥都不懂的新鬼,但是眼前的情况很容易理解,透过那团绿火,他看到我了。
“嘿嘿嘿嘿,崔宇,想不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你你……”
崔宇指着我,“你”了半天硬是没“你”出一句整话来。
“你想说什么?我不是死了吗?嘿嘿嘿,下面没有你,寂寞啊。”
我伸出双手朝崔宇的脖子掐了过去,崔宇尖叫一声扔掉火柴就往外跑。
我一个飞扑,抓住了他双脚的脚踝。
然后有意思的一幕就出现了。
我一个鬼,连身子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力气啊。
可是就那么轻飘飘的一抓,崔宇那两只脚就开始在原地倒腾,任由他怎么嘶吼,怎么不停的抬起脚来又放下,就是迈不出去一步。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捉脚吗?
人遇到的话好像挺吓人的,可是作为鬼,有点好玩啊。
在他急得脑门子上开始冒青筋的时候,我松开了他的脚。
然后就看到这个王八蛋以接近五十米短跑的速度冲了出去,呈大字型拍在了对面的墙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人如挂画吗?
“陈长生!老子不怕你!你活着的时候老子玩你,死了以后,老子更不怕你!”
什么叫无能狂怒?就是这种吧,满脸都是鼻血,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居然还要在那里叫嚣。
行,不怕是吧?夜还长着呢。
这魂魄有点臭
“陈长生你出来!有种给老子出来!”
抄起放在门后的棒球棍,崔宇疯狂的叫嚣着。
这个行为在我看来真的很白痴。
毕竟你连看都看不到我,光叫唤有什么用?
最好笑的是见到屋子里没有什么反应,他竟然又开始在那里划火柴。
是以为通过火光就能看到我吗?
我就这么蹲在一边看猴戏一样看他划完了一整盒的火柴。
这本不是什么体力活,但是他弄完以后,就好像虚脱了一样大口大口在那里喘着粗气。
“陈长生,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崔宇这话把我给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