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的凝凝冷笑了一声打了个响指,王海生的动作突然一顿,原本因为奇痒无比而不停抽搐的面部肌肉都随之静止了下来。
紧接着,一条条青筋从他面部浮现出来,双眼瞬间暴突,猩红的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白。
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几乎掀翻了房顶,王海生双手抱着脑袋开始满地打滚。
“停下,快停下,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快停下!”
王海生妥协了,一边惨叫一边拿脑袋在地上“咣咣”的撞,只是几下脑门上就见了红。
搞夺舍重生的本来就是贪生怕死之人,又怎么可能挨得住多久。
凝凝又打了一个响指,王海生的身子随之一个僵直,紧接着,就像条抽掉骨头的鱼一样软趴趴的伏在了地板上。
孟庆龙看着这一幕,面上表情变了又变,恐慌、愤怒、担忧……最后定格在了畏惧之上。
这老头子显然明白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存在。
王海生趴在地上缓了好久才把那口气喘匀了,这货爬起来的时候看着就像个被十几条恶狗围攻过的乞丐,浑身鲜血淋漓破烂不堪。
苦头已经吃够了,王海生这次没再嘴硬。
在一周前的一个晚上,他在家睡觉睡到一半,突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
睁眼一看,一个阴气森森的怪老头坐在他床边,正眯眼看着他。这可把王海生给吓坏了,当即喝问老头是干嘛的。
老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满脸讥笑的说他看起来好像一只乌龟,被人家公开勒索了这么大一笔钱,竟然悄没声的就打算把这口气咽下去。
王海生很诧异,那件事我们做的很隐蔽,老头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头很直白的说你不用想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想不想报仇。
作为商场老油条,王海生也是个警觉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落人口实。
老头告诉王海生,他自己被我害的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现在只想找我复仇,如果王海生肯帮他,他会给王海生莫大的好处。
老头当时拿出来的是两个玻璃瓶子,里面各装了一只枕风鬼。
这两只枕风鬼都是老头为他培育的,其中一只会蛊惑人对我产生怨恨,另外一只则是让中招者对王海生言听计从成为他的奴·隶。
介绍完用法后,老头表示东西留给他了,用不用是他的事,如果他肯帮老头一起复仇的话这两只用完后他会再送来两只一样的。
老头离开后,王海生看着床头柜上的两个瓶子心中将信将疑。
他栖身的那套公寓可是在十八楼,老头离开时是直接开窗户跳下去的。
本事确实是有,但是老头说的话可靠吗?
思量再三,王海生把其中一只枕风鬼下到了一个刚刚入职公司的女大学生身上。
那女学生鲜鲜嫩嫩的,他已经馋了好久,可是不管他怎么明示暗示,女学生都不为所动,这让王海生很是气恼。
结果当天晚上刚下班,女大学生就在自己脖子上栓了条狗链摸进了王海生的办公室,让他享受了一下古罗马奴·隶主的待遇。
这下算是彻底验证了枕风鬼的功效,王海生就借着饭局的机会把枕风鬼依次下到了干员系统里三位领导的体内。何虹瑶就是其中之一。
问过了另外两位受害者的名字后,我让刘玉凤用电脑传了一套拼图软件过来,让王海强现场把那个老头的模样给我拼出来。
而拼图的结果……王海生口中的老头竟然是从我离开九州岛就失踪了的福伯。
这老东西,我还以为事情败落以后他就躲起来了,打算等我离开港城再兴风作浪。没想到我这刚受了点伤,他就迫不及待的钻出来了。
“每次你的枕风鬼用完了那老头都是怎么给你补充的,还是直接到你家里找你吗?”
“不是,他会给我手机上发消息,每次都只有一个地址,旁的一句废话都没有。”
王海生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就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消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里面只写了五个字:东贡沉思庄。
开不到的沉思庄
根据王海生的说法,会面的时间是他们提前说好的,收到消息的当晚十一点,每次会面对方只需要发个地址过来就好了。
“这个沉思庄是什么地方?饭庄吗?”
见到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孟庆龙连忙出来解释。
这个沉思庄啊,本是东贡地区大户陈家的祠堂建筑群,规模之大仿若一个小村庄。
后来战争年代死了很多人,就暂时改成了义庄,里面的尸体根本没有时间掩埋,全都陈列在院子里。
当家的陈老爷子希望家族中的后辈能记住被侵之耻,把庄子改名成了沉思庄,取的是“陈思”和“陈尸”的谐音。
可能是当初在这里陈列了太多冤死之人吧,经常有人声称在沉思庄附近撞到鬼魂出没。
如今时过境迁,当初守庄的人基本上都离开了,就只剩下一位陈姓老者独自看守着庄子。
“装神弄鬼,不过只要他肯出来,那一切都好说。”
我想找福伯可是想了好久了,这老东西滑的好像泥鳅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留给我,谁曾想居然在王海生这里有了收获。
只要知道了名单,那些被枕风鬼寄生的人倒是造不成什么麻烦,别说林九了,李长青过去都能解决。
不过为了麻痹福伯,暂时我还不打算动它们。
孟家的家庭医生被喊了过来,给王海生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然后医生们就被我没收了通讯工具,暂且关在了孟庆龙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