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妃连说了两个“我”字,眼神瞄了一下跟在我们身后的箐箐,不过她很快就把眼神收了回去,讪笑着走到了被尿液打湿的那个坑边。
“那……那我就试试哈。”
张良妃的腿有些发颤,主动走到坑边的她并非不怕,而是懂得怎样才不会被人抛弃。
她没有直愣愣蹲下去搞模拟,而是像模像样的脱下短裤真的准备放水。
相对于未知带来的恐惧,在我面前放水这事对她来说反而没什么难度。
“哗啦啦……”
之前被各种吓唬,张良妃显然也早就憋着尿了,这一泡撒的还挺冲,硬是把黄土地冲出了个小坑。
与此同时,她屁股下面的地面突然隆起一个小包,紧接着一张人脸就从下面浮现了出来。
“嘿嘿嘿,莎士比亚,莎士比亚,我知道莎士比亚了!”
那张人脸发出了一声欢愉的叫声,伸出舌头就朝张良妃舔去。
我急忙拽着张良妃的脖领子把她拎起来,收不住的尿液顺腿而下,不但打湿了她的鞋袜短裤,也浇在了那张人脸上。
那张人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来劲了,舌头转向朝张良妃的脚踝舔去,可惜它转向的时候我已经把张良妃从坑边拉开了。
地上这玩意儿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它看起来并不是鬼,而是尸。
一张面皮腐烂发臭,纵横交错的伤口里还有蛆虫在蠕动。
刚刚伸出来的那条舌头尤其让我蹙眉。
相对于人舌头,这一条更像是猫的舌头,上面生着很多倒刺。
舌头并不是活人那种粉红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灰绿色,上面还带着很多脓液一样的东西。
大半截埋在土里的它不停地晃悠着,嘴里还念叨着“别跑,别跑,让我再看看”。
“陈哥,这,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地上那不停探着舌头的狰狞人脸,张良妃连短裤都没提就顺势靠在了我身上,称呼也从“陈先生”平滑的过度到了“陈哥”。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一颗人头咯。白乙大将军到此!急急如律令!”
一张镇尸符被我甩到了那人脸上,聒噪的人脸顿时就定格了。
“哇!陈哥你好厉害啊!”
张良妃的马屁让跟在我身边的奶糖狠狠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把她的台词全给抢了。
“我厉害?不如说你们倒霉。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吗?”
土坑边的暗褐色浮土应该是黄土和鲜血混合在一起后的颜色。
至于那几个土坑,里面少了些东西,让它看起来甚至有点像厕坑。
如果把几个大小合适的木桩子放在里面,旁边地上再插一把鬼头刀,你说着地方像啥?
没错,刑场。
我甚至怀疑周围那些坟包子里埋的都是在这里被砍了脑袋的人。
家居店突兀的出现在这片坟场中,惊慌失措的人们很可能缩在家居店中等待救援。
店门正对荒坟,犯得是风水学中的阴邪煞。
原本煞气只是穿堂而过的话伤害还会稍微小一点,至少不会在几个小时内速发。
可是这个刑场地处店后,是大凶煞的所在,堵住了家居店的窗户,让里面的煞气无法散逸而出,只能在店铺里积聚。
一直待在店里的话,最多三个小时就会被煞气冲身,到时候怎么死的就真的很不好说了。
“啊!苗苗你怎么了!你干什么啊!?”
一声尖叫,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听声音好像是刚刚那个周姐。
啥情况啊?叫苗苗的女孩儿出事了?
我下意识的朝那颗大部分埋在地下的脑袋看了一眼,当看到它那条带着倒刺的舌头时顿感一阵头大。
十有八九是它舔苗苗的时候,倒刺划破了皮肤,让苗苗中了尸毒。
那声尖叫搞不好就是苗苗毒发了。
好烈的尸毒
“苗苗,你干什么!放开你放开啊!”
当我带着几个女人赶回家居店前的时候,周姐跟苗苗已经在地上滚做了一团。
两个人身上都沾着血也不知道是谁的。
旁边还有一个男人,龇牙咧嘴的捂着左手,指缝间不停地有鲜血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