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的智商,绝对不会这么做,难道……
难道她被威胁了?
可是,温秀娥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啊!
周宁眯起眼,温秀娥刚刚的目光,带着无法隐藏的恐惧和惊慌,就像一个随时要炸毛的野兽,只是被困住手脚,难道在认识张永贵之前,她有爱人或者孩子?
而孩子成了挟持她的筹码,一次次被任家来利用,至于孩子,或许并不在国内。
对,或许就在札幌,毕竟她在三十岁的时候,仿佛突然出现,还做了那么大的动作。
“领导,照片上是什么?难道是温秀娥的孩子?在任家手里吗?”
胡广建一愣,扭头看向周宁。
“周小周你可以啊,如若不是知道,你们能查到的信息有限,我都怀疑你偷看了徐达远手中的资料,温秀娥十八岁就逃离任家,在札幌读书,生了一个孩子,不过孩子被控制起来了。
你们查温秀娥的时候,特别调查组那边发来了一些国外的信息,这个温秀娥出国的时候,用的是她表姐的身份信息,所以非常隐秘。
那孩子已经被大使馆的人解救出来,这些人也够狠,将孩子控制在他们国立医学院的实验室,长期被药物控制,这就是温秀娥的软肋。”
周宁恍悟,胡广建再度看了周宁两眼,毕竟这小子给他的震撼已经太多了,随后二人看向审讯室内。
徐达远没有回答温秀娥的话,举起照片,一张一张翻看着。
“这孩子有十七八岁了吧,被药物控制得太久,智力上我们无能为力,不过你放心,虽然你参与了杀害方文杰和秦学金的案子,可孩子是没有罪的,最晚后天,他会被接回来,至于之后你能否见到他,能否跟他一起生活,这一切看你。”
温秀娥一脸的难以置信,盯着徐达远看了好久,徐达远叹息一声,拨通了一个电话。
“人接到了吗?那电话打开免提,我这边有人跟他说话。”
说着,徐达远也打开免提,将手机送到温秀娥面前,温秀娥的手已经开始颤抖,接过手机轻声地喂了一声。
“喂,恩恩我是妈妈,你还好吗?”
“妈妈,妈妈!恩恩,想!”
“妈妈知道,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你要乖乖听话。”
电话挂断,温秀娥低下头肩膀不断抖动,刘雨菲此时走过来,递过来几张纸,温秀娥擦了擦眼泪。
再度抬头,她已经控制好情绪,盯着徐达远。
“我知道,华国没有污点证人这个说法,我也不想讲条件,只是希望,孩子回来能让我看一眼,看一眼就好,他没有自理能力,我至少要将他托付一下,可以吗?”
徐达远点点头。
“可以,说吧!”
谁是背后的人
温秀娥长吁一口气,目光盯着审讯室的门,微微眯起眼,开始讲述起来。
“十八岁,我用表姐于乐梅的身份信息,办理的出国手续,当然是瞒着家里人,毕竟他们想让我嫁给任涛,我们都没出五服,我不想这辈子就这样,所以我逃了。
在札幌留学的期间,我跟田中智和相恋,生了我儿子温商恩,过了五年快乐的时光,不过我还是被任家找到了,田中智和死了,被梁家人杀的,他们的势力非常大。
随后我儿子被梁家人带走,控制起来,如此惊吓,他智力也备受影响,我被梁家人交给任家,有儿子在他们手中,我必须听话,就像你们所说,我开始带着目的接近张永贵。
其实他早就被下药,他知道,我也知道,我跟他说了实话,他让我照顾好张平安,我这才将户籍早一步迁走,不择手段、非法敛财、扩张势力,我知道迟早要出事。
婚后六个月,张永贵死了,临终前张永贵跟张平安彻夜深谈了一次,我知道他是交代后事,随后我把张平安送走,没去国外读书,只是将他送去读了一个不起眼的学校,这才免受控制。
随后公司被北山集团掌控,那个专利也被卖去应国,北山集团出事前,我被撤了法人资格,我带着张平安赶紧回到梨树沟,在2009年4月,任家找到我,让我接近方文杰和秦学金。
希望我利用保姆的身份,取得二人的信任,在他们家中,找到隐藏的东西,我问那是什么东西,他们说是账目,可两年多的时间,直到秦学金出来,我也没找到东西。
我知道方文杰和秦学金在搜集张一楠死因的证据,我没有将这些内容告诉任家,就在今年元旦的时候,任家找到我,用我儿子的命威胁我,让我带杀手去见方文杰。
我觉得他们要逼问,没想到是杀人,那个杀手我没见过,总共跟我说了两句话,一句是那人是方文杰吗?
另一句是丢掉东西,处理了车子,至于1月28日晚上,也是我载着他去的秦学金家,他丢到下水井的匕首,是我捡回来的,我知道这事儿瞒不过去。”
徐达远点点头。
“杀人的时候你在场?”
温秀娥抬起眼,微微颔首。
“杀秦学金的时候,我在厨房,他让我看着楼下的单元门,注意是否有人接近,南侧的窗帘,他拉了两次纹丝没动,我没告诉他电动窗帘的口令,他也没再纠结。
不过,杀方文杰的时候,我就在二楼废墟的楼下,我被吓傻了,听着方文杰的喊声,我好想冲上去,可我不能,我可以死,但我儿子不行。”
温秀娥闭上眼,眼泪流了下来。
跟方文杰接触两年多,即便是装作关心,时间长了,不可能完全没有感情,毕竟方文杰对她也是极好的,还给她留了一笔钱,可见她们的关系。
“我想知道,方文杰为何自己脱了衣服?”
温秀娥用肩膀,擦了一下下颌的眼泪,咬着牙眼中带着愤恨。
“那人说,你今天必须死,如果想让我放过秦学金,那就自己脱光光,不然让秦学金死的更惨,比张一楠还要惨,我会扭断他一寸寸的骨头,折磨到我累了,再杀他。
虽然方文杰和秦学金离婚了,可那是秦学金为了方文杰不被牵连和报复,二人感情很深,听到这人如此说,方文杰没得选,只能自己脱了衣物,随后楼上就传来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