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你醒了,哪儿还不舒服?”
周宁摇摇头,抽出被何善存抓着的手,想去拉夏沫沫,不过这样的动作牵拉到伤口,让他呻吟一声。
“没有不舒服,我睡了很久吗?”
夏沫沫凑过来,让周宁的手贴着自己的脸,用力点点头。
“睡了好久,我非常担心,不过你醒了就好了,你想吃点儿什么?何主任他能吃点儿东西吗?”
周宁摇摇头,他现在一点儿都不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的够久,肚子里面没有饥饿的感觉,只是觉得嘴巴里面难受,嗓子就更难受,声音嘶哑不说,整个嗓子里面好像都破了。
“不饿,我想刷牙。”
面对刚醒来,就想作妖的周宁,还有他刚刚不认识自己的目光,何善存一脸无语,又不能对夏沫沫说啥,他并不想吓唬夏沫沫,这几天家里人都被吓坏了,抬手示意,打断二人的话。
“心真大,还刷牙,你现在能坐起来吗?行了,看到周宁醒过来,你也放心了,可以给他准备点儿流食,不要太油腻的汤和粥都行,我还要给他做一系列的检查。”
夏沫沫倒是没有废话,摸着周宁的脸,朝他露出那对儿梨涡。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吃的,海鲜粥可以吗?我将海鲜炖成泥,这样算是流食吧?”
见何善存点头,夏沫沫这才快步离开。
何善存赶紧给周宁再度检查一遍,此时何善存的手机响了,掏出来看了一眼,看完他更加疑惑。
“奇了怪了,毒素基本没什么残留了,你为什么记忆没有恢复?”
你是祖宗
说到这里,何善存站起来,触摸了一下周宁的头部,检查的非常仔细。
“头部没有肿胀啊,你摔倒的时候,头磕到了?”
周宁笑了。
“行了,别忙活了,你这一碰我可哪儿都疼,刚醒脑子里面一片混沌,看到夏沫沫之后,都想起来了,坐下我问问你,我出事你发现的?”
何善存倒是没多想,只是长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晃晃脖子说道:
“别提了,出事那天晚上,我接了一个工作电话,刚要回房间,就听到一楼传来砰的一声响,刚冲下楼,就看到你躺在地上,胸口还插着一个金属铁棍,地上全是血,我当时都吓傻了。
第一时间就给徐局打电话,小军也没在家,我自己又弄不动你,我赶紧去叫人,一大家子都起来,开车送你来医院的路上,我就发现你不是失血那么简单,就是非常躁动妄语。
我觉得,一定跟插胸口上那东西有关,除了联系医院准备手术室、胸外专家和血浆,又给徐局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在周围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残留物,第一时间知道毒物,我们也好处理不是。
不过好在一切非常顺利,你小子真幸运啊,但凡再偏一厘米,或者没用门挡那么一下,恐怕我现在也不能这么跟你聊天了,你看清凶手的脸了吗?”
周宁摇摇头,拍拍床板。
“能不能给我摇起来一点点,这样平躺着,我感觉血朝头上涌。”
何善存赶紧去调整床尾的摇杆,见周宁四十五度斜躺着,他才停下动作,又给周宁喝了一点儿水。
“我什么都没看到,开门的时候,我觉得后面有阴森森的感觉,一扭头,有个什么东西砸在门上,我赶紧推开门进去,想关门的时候,又一个东西射过来,我用力去关门,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徐局他们在调查我的事儿?”
何善存点点头。
“当晚,小区门口就设置了一个警卫室,徐局也担心咱家人的安全,立即成立调查组,开始进行调查,别问我调查进展,我可啥都不知道,这几天压根没回家,就在这里守着你了,你还刷牙?我浑身都臭了。”
周宁抿紧唇,盯着何善存。
“我想刷牙。”
何善存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无声地念叨了半天,这才叹息一声。
“等着,我去给你找东西,我做了什么孽,能认识你这么个不靠谱的大舅哥,比我小不说,天天白使唤我,完了还这么吓唬我,搞得我都心理阴影了,我差点儿当晚带着老爷子和丈母娘搬去我家房子住。”
周宁没说话,微微侧头看向何善存。
“谢谢你,如果没你,恐怕我早死了。”
何善存一愣,抬手摸摸周宁的头,又看了一眼监护器上各项数据,没发现任何变化,这才谨慎地问道:
“你要干啥直说,这么肉麻的话,我听了心里有点儿发毛。”
周宁笑了,果然老何就是老何。
“手机给我行吗?”
何善存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周宁。
“你能让我省点心吗?大哥,这是开胸手术,虽然没有碰心脏,可肋骨切了,胸腔打开了,还昏迷了差不多两天,况且虽然体内残留的psp不多,那也是有残留的,即便你低敏,也不能掉以轻心。
还看手机,你想干啥,想你们之前的案子?我都听大赵说了,那个案子已经收尾阶段,不用你操心,至于你被袭击的事儿,这更不用你去担心,更不用担心家里人,警卫室的人恨不得搬桌子放院子里。”
周宁叹息一声,好家伙他说一句,何善存连珠炮一样,全面封堵,让周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啥,其实他没想干别的,就想上网看一下这个psp的信息,对他用这么高端大气的东西,让他总觉得跟方升平这个案子无关。
周宁咬着牙,盯着何善存。
“我要刷牙。”
何善存气得鼓鼓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我这就去找东西,你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