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花异草,飞虫走兽,能在瘴毒中生存下来的,想必都有毒,左边的树枝上还盘着个臂膀粗的蛇,嘶嘶吐着信子,倒也没搭理在林子里穿行的两个人。
不时有些不知名的小动物从旁边爬过,避瘴丸只能让人不怕瘴毒,却没办法让毒物不靠近人,有我在,这都不是问题,但我隻清理自己身边的,关西白身边的一点不清。
她现在只是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原本还落了几步跟在后头,这下不得不紧紧挨在我身边。
她关西白不是很尊师重道吗,不是口口声声说我不喜与人接触吗,不是暗自下定决心这一世要恪守弟子本分吗。
她从前没下决心都做得那样好,那现在下定决心了必然做得更好了。
“呀,倒是把徒儿你忘了,不会怨为师吧?”
我挑着眉,语气轻浮,丝毫听不出愧疚。
祝笑生说得没错,我性子的的确确变恶劣了很多,从前向来装正经,在关西白面前也是如此,哪里会故意逗人玩。
两人挨得很近,不是安全距离,关西白下意识想拉远一点,刚想退后两步,就被我喝住。
“再退就踩上了。”
我伸手拉住,两人的距离比之前更近了,她清楚看到我眼底的一抹笑意,大概以为我在骗她,不想一回头就见地上缓慢爬过一隻七彩颜色的大蜘蛛,这下她不确定了,到底也没从旁边挪开,毕竟我这里最安全。
到底是不忍心见她不自在,我主动退开一些,在前面兢兢业业开道。
越往里走,腥臭味越重,和雨后的那种土腥味还不大相同,很像大量动物聚集后的味道,经久不散。
正往前走时,关西白突然扯了我一下衣袖,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
左前方奇形怪状的树木上卧着一隻巨大的龟状妖物,利爪森森,想必很擅长给人开膛破肚,尾巴有几十寸之长,卷在树干上一动不动。
虽然大,但颜色很巧妙地与周围环境融合,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是木仆。”
万妖志上记载,有一种妖尾若龟,居木上,喜食人。
它应该消失在三千年前了,而不是在落湘谷的毒瘴林出现。
人妖两族发生战争的时候,木仆就是屠杀机器,因为它那类似龟壳的东西坚硬无比,法器灵力很难对它造成伤害。
它看起来像龟,但移动速度却相当之快,迅速敏捷还坚固。且不说它那强壮四肢连着的爪子有多锋利,光是凭借着坚硬的外壳在地上滚一滚都能压死一大片,稍微加点力气便能直接衝破城池大阵。
这东西长到死欲境,就能直接撞死寻伺境强者,若是成长到寻伺境,那五洲都没有能製服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