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阮棠咬牙,低呵几乎是和倪韵诗的落定的心声同响。
倪韵诗微缩了下,委屈屈的瘪瘪嘴:“袁妈已经认罪,只等开庭了。不过她想让你去一趟,想再最后见你一面。”
“走,现在就去!”阮棠焦灼。
深知她再不可能躺回去,倪韵诗帮她穿衣下床,带着她出门。
到地方,联系了打电话来的警员,警员便将两人带到了看守所的探视室。
倪韵诗想跟着进去,却被人抬手一拦。
“不好意思,只能一个人进去。而且袁青雪也隻说要见阮小姐。”
管家就是我的命
倪韵诗被拦,阮棠隻身而入。
探视室内不大,一扇铁窗隔开,铁窗两侧两把椅子而已。
铁窗里,袁妈已经被带来,安静的等待着。
白色的衬衫外套着蓝色的马甲,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
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髮,此时虽然还是个低丸子牢牢的绑扎着,碎发却凌乱炸起。
似是她一夜老了不少,甚是狼狈。
阮棠看得心口难受,不由得低头。
铁窗里,袁妈苦笑了一声:“对不起啊小姐,您父亲的事情,是我动的手。”
“不用道歉,结果是迟早的,”阮棠宽慰,“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手的就算不是孙宏伟和倪韵诗,也该是自己,怎么都不会轮到这个拿钱上班的管家。
“也没什么,就看到孙宏伟逼迫倪小姐,我就赶在倪小姐之前,代为动手了。”袁妈笑得释然。
阮棠更加不解:“你是为了倪韵诗?”
“我是为了你。”袁妈说着,抬起手来隔空轻摆了两下。
这动作让阮棠不解,袁妈也没解释,只是又往下道:
“这三年你在国外,看不到国内发生了什么。倪小姐每个月都在偷偷给你汇生活费,而且国内这边,她一直在帮你周旋,帮你挡着孙宏伟和阮筠庭的迫害。”
“她既然已经做的这么多了,你何必多管闲事?”阮棠心乱,出口的语气却不好。
袁妈轻笑解释:“因为我看着你长大,我没有结婚,也没有自己的孩子,我一辈子都在当管家,所以我完完全全的把你当女儿一样照顾。”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阮棠终于忍不住抬头,赤红着眼眶盯着袁妈:“那你就该继续照顾我,而不是自己下浑水!”
她几乎是低吼出来,一点没有被维护后应有的感激,反倒满口命令。
“那眼下坐牢的是倪小姐,你就安心了么?”袁妈不急不恼的反问。
平淡而现实的问题,令阮棠声音顿消,刚燃起来的脾气又一次偃旗息鼓。
她又一次低下头,但这回不是忍耐什么,反倒是恹恹的,好像做错了事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