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巨响将所有的议论打断,也将曲巍径脸颊上的温柔冻结。
长桌上的一瓶香槟被阮棠反手绰起,碗口大的瓶身被打碎在桌脚,淡黄色的酒液泛着气泡,染脏了白桌布与长羊毛地摊,平静破碎的尖锐玻璃,在水晶灯的光线下,反射出寒光。
阮棠手紧握着细细的平静,眸光森寒的盯着距离自己不足半米的曲巍径。
直接一个妻唱妻随
“小、小棠,你想干什么?你冷静点!”慌张已经爬上了曲巍径的脸。
可阮棠早屏蔽的了周遭的声音,视线紧锁在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上。
玻璃多锋利啊,那薄薄的喉管只要一下!
“曲巍径,你……”
“曲先生,是棠兆集团先剥削子公司与职员的,你在这儿倒打一耙,不合适吧?”
清亮的声音盖过了自己嗓音的沉狠。
倪韵诗红裙翩然,挡在了两人中间:“得亏是我们阮总脾气好,不然这香槟瓶子砸在你脑袋上,恐怕你刚出场就要退场去医院了吧?”
曲巍径沉脸,就要反驳,向婉也挪步而来。
“阮总被从集团踹下来,你就直接上位了,得了便宜还在这儿卖乖,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仗着家里刁难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么?”
向婉的话说的,不比倪韵诗客气。
两刀插下去,曲巍径顿时成了众人非议的中心。
而阮棠则是被倪韵诗拉走,到休息室去避开这晦气。
安静重新将周围的空间包裹,阮棠的呼吸与情绪,才跟着慢慢平复。
“手里东西放下吧。”倪韵诗提醒。
阮棠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碎了一半的瓶子。
想起方才抑製不住的杀意,她惊呼一声,手里的碎瓶子坠落,摔成了更小的碎片。
情绪不受控的恐惧,又一次不受控的往上涌,阮棠整个人也开始忍不住颤栗。
倪韵诗却松了口气:“还好,你没有真的动手。”
如果真的伤了曲巍径,就算伤势不重,他也肯定会碰瓷上来。
到那时候,舆论与大环境,都会逼着阮棠以身相许,那才是更麻烦的境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阮棠深呼吸,仍觉心有余悸。
“大概是因为顾禾晚吧。”倪韵诗撇嘴。
【除了作者,谁还能控制主角?】
来不及多说什么,倪韵诗的电话又响起,是向婉打来的。
阮棠也知,自己刚才失态,而倪韵诗还有一层身份是向婉的助理,她总要去帮忙圆场扫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