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动手说啥四肢发达呀!”裴容辙给他一下,又看向孟流景。
魏清舟的视线也随之转向孟流景,甚至托着下巴,脸色更严肃了。
孟流景左看右看,都静悄悄瞧着她,不禁挠挠脖颈。
“他俩吧,就是那个意思,我们仨你也知道,都把你当成好朋友,虽然说不该插手你家的事,但是看见你被欺负了,那不管对方是谁,我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对吧?”
刘旭何和裴容辙赶紧表态:“对对对!他都挺过分的,我们实在是忍不住了。”
三个人抓耳挠腮的样子格外讨喜,三双眼睛自以为很隐秘地互相递颜色,实际上全都被她收入眼中。
眼见着这仨人已经实在憋不出话来了,她也总算忍不住了,鼻息轻吐,笑得不得不扶住额头。
魏清舟还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以往她最多是心情愉悦地勾起一点弧度,而现在,来自朋友的关心和细心,以及顾及她情绪的衝动和小心翼翼,让她发自内心地感到另一种幸福。
清凌凌的桃花眼弯成弦月,里边细碎流动的是星河也是流萤。她美,孟流景他们都知道,但是魏清舟第一次笑得这么畅快,这么完全。就像是等了很久很久终于破开云雾的月亮,人们都知道它皎洁明亮不可亵渎,但是当它真正浸开云层,荡在人们眼中的时候,那种多重加倍的震撼和满足就足以形容现在,孟流景三个人的心情。
魏清舟是凛凛不可犯的天上月,也是温柔抚慰人们疲乏与伤痛的月华光辉,她安静看着你的时候你难以对她违心,总有欲望吐露一切对她的不忠和隐瞒,但是她对你这样坦然宽和地笑,你又会感觉已经被饶恕了所有的罪过。
孟流景愣在那,她反覆想这个笑容隻对着她是不是就代表隻笑给她看?
可她又不配独占。
“谢谢你们,我没有生气。”魏清舟终于开了口,把三个定在原地的人解穴。
她浅浅啜了一口奶,斯文得唇边都没有沾上一点,给每个人都递了一串吃的,开始讲那些被她按在心里不敢回忆的事。
只有自己的时候,这些事是一定会让她浪费时间拿来消解负面情绪的,但是现在,有三个这么可爱的朋友在她身边,三个人的能量足以对抗那些不好的回忆。
“我妈妈和他是同一个学校的同学,当时很多人追求我妈妈,他也是其中一个。他会的乐器很多,懂的知识也很多,又足够细心体贴,很快就如愿追到我妈妈,两人也结了婚,怀了我。”
“但是他家里人不喜欢我妈妈不能下地干活,只会看书、帮人翻译补贴家用,在他们看来,帮别人翻译虽然能赚钱,但是赚得太多了,我妈妈肯定私藏了。又或者,带东西来翻译的人都是穿的很体面的,我妈妈和他们频繁有生意往来,就是要红杏出墙。”
“但那个时候家里全靠我妈妈在支撑,因为他创业,失败了,连续两次投入但是没有任何回报,只有亏损,所以他的情绪也越来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