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时郁走到家门口,回头示意他,崇野才笑呵呵地晃了下手。
“我叫崇野。”
路灯下面,周身一层银色轮廓。
陆时郁站着没动。
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对着站了几分钟,陆时郁拉开家门。
“来我家吧,给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我脏”
门口一盏昏黄的灯,有几只很小的飞虫正围着灯泡来回晃。
崇野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陆时郁把他这样的人带到家里,估计要被家长骂。
陆时郁似乎察觉到他心里的弯弯绕绕。
“我家没人,只有我自己。”
听了这话,崇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上台阶,跟着陆时郁回了家。
陆时郁进门开灯,崇野看见房间里的布局摆设,比他家那芝麻大点的地方整洁干净多了,看起来就是陆时郁应该住的地方。
崇野不知道坐哪,感觉会把这里弄脏。
陆时郁去卧室里拿出医药箱,看他还傻站着,叫他过来。
“过来,崇野?”
陆时郁很冷冽的嗓音叫着他的名字,崇野挪过去,陆时郁扬了扬下巴,让他坐在床上。
“我脏。”
“不脏。”陆时郁轻轻按了下他的肩膀,像是催促,又很温柔,崇野这才坐下去。
“脱衣服。”
崇野看着陆时郁把棉球泡在碘酒里,再用镊子夹起来。
他抬起胳膊扯掉上衣,肩膀疼得他“嘶”了一声。
陆时郁拆掉他额头上包扎得很潦草的毛巾,米白色的毛巾上沾了一层黑红的污血。
崇野看了一眼,有些愧疚。
陆时郁挡住他的目光,把毛巾扔到一边,“能洗。”
崇野仰头看他,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陆时郁明明看起来冷冷的,但是总是可以细致并且快速地察觉到自己心中在想什么。
而他们甚至还算是陌生人。
“会有点疼。”
“没关系。”
陆时郁从额头开始,给他的伤口消毒。
比起挨打,这点刺痛也不算什么。
陆时郁半跪在他身后,看着崇野一后背的淤青竟然觉得有点无从下手。
他想不到刚刚崇野会有多痛。
跌打损伤的药用了大半瓶才把每一个伤处都涂满,此时的崇野也只脱得剩一个内裤。
陆时郁仔细检查了一遍,崇野看着他,“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