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的时候,崇野还觉得这件事有点不真实,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可以找到这样高大上的工作,并且逢青给他的酬劳非常高,还很轻松,逢青特地嘱咐他,一定不要有压力,他的拍摄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放松,这样才能拥有最好的状态。
工作听起来倒像是朋友之间的聚会。
“陆时郁,记得替我和宇鹤说谢谢。”
陆时郁在等红灯的间隙看向他。
崇野被他看得有些懵,“怎么了?”
“你叫他宇鹤。”
“啊?不然叫什么呢?”
陆时郁吸吸鼻子,转回头去,崇野重新发动引擎,“你叫他宇鹤,却叫我大名。”
“你以前从来不这么叫我的。”
崇野突然被他说得有点委屈了,是啊,他以前都叫“哥”的,叫陆时郁的大名这件事起初他也不习惯。
但是——
“明明是你先叫我崇野的。”
两个成年男人像小孩子一样拌嘴,陆时郁吃瘪,好像还真是,当时崇野在他面前跑掉,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崇野,所以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追出去叫住崇野。
“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
崇野看向窗外,眼睛里却漫上了一层湿淋淋的悲伤。
陆时郁别扭地转移话题,“晚上想吃什么,今天我给你做。”
“想吃什么?”崇野思索着,“青椒肉酱打卤面吧。”
“哥。”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陆时郁觉得喉咙有些痒,他有多久没有从崇野嘴里听见这个称呼了?和他们分开的时间一样久了。
不是没有其他人叫他“哥”,或者说他周围的同辈很少不这么叫他的,但是都和崇野叫得不一样。
崇野的称呼里带着说不清的感情,而其他人只是讲究礼数或者说畏惧郑家罢了。
他曾经以为他再也听不到了,喉结缓慢地滑动了一下,陆时郁感觉自己头皮都在发麻。
他没有说话,因为现在的他似乎说不出任何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更合适一点。
所以他单手握住方向盘,用另一只手握住崇野的手,指腹在手背上上下摩挲着。
崇野过电一般地抖了一下身子,在车厢里这样封闭的空间,连这样的动作都显得暧昧异常。
崇野还是盯着窗外,目光却有了实实在在的落点,从毫无特点的景色变成陆时郁模糊到分辨不清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