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更合她的心意。
毕竟她并不图虚无缥缈的爱情, 也不是很想天天跟他风花雪月。
但假如他的态度依然这样模糊下去,其他人就仍然会心存侥幸,觉得没有她自己就能获得宠爱。
秦玉逢要他真真切切地,为自己虚置六宫。
然后就是她为所欲为的时候了。
要怎么让他直面这件事呢?
秦玉逢在“迂回委婉”与“直截了当”之间选择了后者。
从决定当这个社交悍匪的那一刻起,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迂回”两个字。
她派人去请皇帝忙完朝政之后来纤云宫歇息。
皇帝这天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和筹划, 自然是派人传话说不想打扰她,让她自己早些歇息。
等他终于处理完紧要的政务后,连狗都睡着了。
他已是疲惫至极, 很想直接去后殿歇息。
但自己的脚并没有朝后殿迈,反而出殿看了天色。
月亮都要朝下落了。
他对着身边眼睛都要睁不开的赵海德说:“你说, 华妃这会儿睡了吗?”
赵海德心想:不是你早就派人过去说让她早睡, 这会儿又问她有没有睡, 会不会显得有病?
“华妃很少邀请圣上夜里去见她, 想必是很想您的, 但现在已经过了子时, 熬不住睡过去也很有可能。”
“要是她还在等我, 我却不过去,她定然是要怪我的。”
皇帝的清醒总是来得奇怪。
赵海德很难理解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但知道他肯定是想去纤云宫的,便去安排马车。
月光如霜冷, 白雪照行人。
提着灯站在纤云宫宫道上的女子, 美得不似红尘中人。
皇帝从车上下来, 出神看着这一幕。
对方分明是按照他所想,等他至此刻, 可真等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却涌上另一种情绪。
她看起来像是意外落到凡间的仙子,遗世独立,随时可能归去。
恐梦落成空,不敢惊佳人。
秦玉逢见他久立不前,便执灯朝他走去。
“圣上忙到这么晚,不担心身体吃不消吗?”
虽然十二点多对现代人来说是夜生活刚刚开始,但皇帝是要六点起床上朝的。
“今日之事,必须今日处理完,不然朕可睡不着。”
皇帝将她冰冷的手纳入掌中,藏进自己厚实的大氅里,与她一起朝着纤云宫走去。
“你今天提的,是朕送给你的灯。”
他注意到灯上的西王母像。
又想起另外一面上写着的,描写新婚的诗句。
“是,臣妾很喜欢。”秦玉逢说,“所以陛下考虑得如何了?”
他:“……”
“陛下觉得,妾不是您的妻子,提那样要求很无理取闹?”
秦玉逢故意说道。
皇帝一慌,立即否认:“怎么会!若当真是两情相悦怎么会容得下第三个人呢?”
说完之后,他沉默良久。
她便停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最终,皇帝给出一个不算答复的答复:“等陆充容的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你答复。”
陆充容是三月初怀的孩子。
现在十月已然过去大半,距离她生出孩子,也不过月余。
她怀的是个公主。
所以皇帝等的并不是她生产,而是十一月里能够看出胎儿性别的淑妃。
皇室的继承人不能拥有秦家的血脉。
这是他目前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