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轻笑笑:“你定是觉得,我对不起你的又何止是这次。”
她笑得很美,却也极殇。
“我负了你,也骗了你。”眼泪一滴滴滑落,“嫁入宫中,是为了能照顾姐姐的孩子。姐姐待我如母,她的孩子亦是我的孩子。所以那时我不能选择你。”
“自从知道你就是南川王,我心里有害怕,也有欣慰。听说你在南川过得潇洒自在,没人再敢追杀和暗算,我便放了心。”
裴轻顿了下,“其实也不是完全放心。朝中弹劾之词难以入耳,自古功高震主之人总是没有好下场的。我写了信,却不知如何落名。写皇后,你定会觉得我是高高在上在对你施以命令吧?”
“写裴轻既已为皇后,又如何能用闺名与你书信,叫你平白多思?”
她微微一笑,“若是什么都不落,只怕你连看都不会看对不对?最后,那封信终是没能送出去。但好在姐夫是明君,他说南境的几次大战都极为凶险,仅凭几句弹劾之词便责罚屡次平乱的有功之臣,那才会叫天下人寒了心。”
“你看,其实并不是只有我才懂你的好,明白你的抱负与雄心。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很好。”
“但最终,还是我连累了你。”裴轻擦了眼泪,“你知道吗,今日陛下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问,裴轻,你有多爱慕他?”
裴轻歪歪头,望着棺柩笑得好看,“这话你为何从不问我呢?你从来隻问,裴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那个时候,我总不好意思同你说这些,便从来没有回答过。”
裴轻低头,从袖口拿出一物。
“我当然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今日之问没有回答陛下,是因为我觉得这些话应该先说与你听。”
尖锐的匕首尖划破了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留下斑驳血痕。
“我有多爱慕你,大抵便是萧渊,下辈子就算你不愿意,我也要强嫁给你。”
裴轻闭着眼含着笑,匕首毫不犹豫地扎向了自己的腹部。
“娘娘!”楚离这才看清裴轻手里拿的是什么,可他离得不够近,纵身扑过去却连裴轻的衣袖都没碰到。
此时忽然当啷一声,眼看着要扎入肉身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侧殿方向传来声音:“娘娘这是要给谁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