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月色格外好。
皎银的光透过高墙上的小窗撒了满地,谭珍娴背靠着斑驳潮暗的墙壁,蜷缩在稻草甸上,静望那一小片被明月染得灰蓝的天。
她想起死的那晚,也是当空皓月。
想起白天发生的种种,可谓是死里逃生,与齐美姎那个残暴的女侩子手过招,每一分钟都是精神折磨,好在她终归是个女人,是女人就绕不过“情”字这个坎,也不知自己这釜底抽薪的计策能不能成功,她就是想借齐美姎对自己的反感之情,趁机离开卓君尧,离开南边。
被抓进来已经超过半日了,卓君尧那方还是没有动静,这全盘的计划都是以她能出去为前提,若他放弃她,那么她恐怕再也无法活着见到外面的太阳。
其实她心里也有疑虑,卓君尧手握齐家这么大一个把柄,为何还要在车站表现得如此被动,像是故意为之似的,把她捉进来让她受一通审讯,到底有何居心呢?
千头万绪的,像打了结的毛线团子,剪不断理还乱,冥冥中她始终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着一切。
不知为何,她又联想起了学校山洞里出现的神秘人,为什么他当时会跟她说,她有没有破身都无妨?明明这是最容易露馅的环节……
牢房门口响起脚步声,有个狱卒打扮的人拉开门上的小铁窗往里面探头探脑,光线太暗了,她看不清他的脸,心里不由警觉起来,这么晚了,既不是饭点也不是提审时段,找她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