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翻着白眼,笑:“哟,还没嫁人,你翅膀就变硬了?我这么拼,不还是想为我们家捞回本,瞧你铺张浪费的,偷家里的鸡蛋吃就算了,还贴着钱买肉回来给那些人吃?”
“什么叫那些人?那是我爷爷奶奶,大伯伯母,还有那吃了碗蛋羹的小不点,都是一家人!”
涂音说这话的时候,偷眼瞥了正忙着收拾饭桌的婧儿。嫂子手段够高明,还知道提前在大伯面前透了她买肉偷鸡蛋的风声,看在没坏了她名声的份上,她姑且不计较了。
但,苦头少不了!
闻言,胡氏当即蹦起来,恼得直跳脚:亏了亏了,亏大发了!
还赔进去一碗蛋羹,她都没吃过的蛋羹!
“说,这事儿是不是你擅作主张?”
“什么事?”婧儿捧着一堆碗,就要到厨房去清洗,转身还差点撞上了怒火攻心的婆婆。
婧儿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婧儿,自卑又笨口拙舌。
胡氏上下打量着她,总觉着哪儿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算了,你去洗碗烧水,别偷懒就行!”
“好!”
婧儿低着头,还没出去。小姑子已经在后面气呼呼的大喊大叫,无理取闹。
婧儿不敢回头,快步出了屋子,勤勤恳恳的在厨房忙碌。
涂音见没了出气筒,顿觉无趣,抱怨道:“妈,您干啥偏向嫂子那个榆木疙瘩啊?”
“不是偏向,当务之急是你的婚事,你心里也清楚,你那位未来婆婆可不是善茬!”
“她?”涂音顿时泄了气,全无主意。
爱屋及乌。涂音也想尊重孝敬未来婆婆,但石傅圣总说时机未到,拖着不让她跟未来婆婆制造个偶遇套近乎的机会。
草垛抓奸一事之后,涂音深入简出,甚少出房门。偶然间,她从哥哥学舌村里人的口水话,才得知自己的名声坏了。
也因此,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未来婆婆长的什么样,又是如何看待她这个人?
“这会儿晓得怕了?你呀,亏得是生在我肚皮里,不然,遇着了这事儿就得自作自受,自寻死路,自我了断!”
“说他娘呢,您少扯没用的,快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做什么?你向来主意大,还需要问我么?”
胡氏扭过脸去,假装生了气,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听到女儿的捶桌痛哭声。
不理吧,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理了吧,她这心里愁,愁这女儿爱顶嘴。
“这样,你谎称自己有了,逼他娶了你,他娘再狠再嘴硬也得低头!”
“就我这,这个样子,傅圣能相信?”涂音捏着自己的小蛮腰,羞红着脸,回忆起傅圣几次情不自禁亲吻她腰部的场景。
怀孕的女人大腹便便,身材走样,有啥地方吸引男人?
丑死了!
婧儿端着盆洗脚水,不巧听到了婆婆跟小姑子的对话。
“要想进他家门,单单搞定石傅圣还不行,还要解决他娘!”
“啊呀,我懂了,为什么我这些年都无法如愿,原不是我娘在从中作梗,是他娘使坏……?”
胡氏黑着脸,这憨逼娃子真的是她的种?
说出的这叫什么话?
“妈,洗脚水来了,您要现在就洗吗?”这盆热水再不送进去,不是它凉了,就是自己凉了!
胡氏居高临下,审视着婧儿的身段容貌,若有所思。
婧儿单膝跪地等了会儿,也没等来婆婆的吩咐,却猝不及防的被婆婆抬起她的下巴。
“妈,我哪儿做错了,您说,我改!”
“音儿啊,你嫂子怀孕了看着跟怀孕前也没两样。如果,你还是担心骗不过石傅圣的话,跟你哥借你嫂子用一用,再请石傅圣到家里为你把脉。”
“……?”婆婆和小姑子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被冷落在一旁的婧儿看了,一头雾水。
借她一用?
又要她干什么苦差事?
这母女俩商定计策之后,心情大好,又将目光移至婧儿的身上。
“嫂子,我让你专门给爹留的一碗肉去哪儿了?莫不是,你偷吃了?”
“啊?没有,我没有偷吃,我想应该是爹在家吃了那碗肉。”
抢功劳也不是这么个抢法,婧儿恨小姑子无耻,嘴一秃噜,说了大实话。
果然,胡氏勃然大怒,拧着婧儿的耳朵厉声问道:“瞎说屁话,你公爹在家能不出来陪自己的父母,招待自己的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