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戏是要唱的,但她身为婆婆的架子,该摆还得要摆的。
胡氏拉过曹葵花带有勒痕的手,说:“你也是我儿媳妇,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
“即便乔寡妇有了身孕,生下一儿半女,也没人会愿意扶她做正室。就咱们这样的人家,想必也不会要她一个不干不净的寡妇!”
这话确实没说错,要不是胡氏一再从中阻拦,加上涂家人骨子里的自信,眼高于顶,涂电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成婚。
涂电听了这话,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该死的女人,自以为很了解他们家里人吗?
“要讨好,咱还不如直接讨好石大海,让他得了咱的好处,替咱们办事嘞!”
“是这个理!”
“走,我陪你去找大哥回来。嫂子都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我想没人会为难大哥的。”
这两女人说走就走,都没把木头人似的杵在门口的涂电当回事。
胡氏冷下心,细细想着曹葵花的话,她再结合婧儿有恃无恐的嘴脸,也觉着自己应该调整策略。
到了门外,她们才发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在打架。
“你丫的是疯狗啊?见了人就咬,嘴这么臭?”涂雷是个粗神经的人,再想不到是自己先撞了石头,才惹怒了石头。
石头善打猎,懂得保存体力的重要性。
他在追上涂雷之前,就已经骂了个痛快。
此情此景,他就只想跟涂雷较个高低,再教这孙子学做人!
“哎,哥怎么在跟人打架?”涂电是根据亲兄弟的感应,再依据自己对哥哥的熟悉程度,判定前面打架喜欢用脚踢人的是自己哥哥。
胡氏不大信,这婧儿都好端端的回了家,涂雷干啥子要跟人打架?
曹葵花想趁机逃跑,便撒开胡氏的手,边跑边说:“那我过去看一看,没准就是大哥他呢!”
“曹葵花,你给老子站住!”
“……!”
当她傻么?
曹葵花先一步跑到了离涂雷和石头的面前,嚷道:“两个大老粗打什么架,也不怕自己被打残废,家里女人跑了孩子饿死?”
“呃?”涂雷惯性跃起的飞毛腿,瞬间顿在半空,险些摔了他一个狗吃屎。
石头的必杀招,扼喉……也在关键时刻,偏了一个方位。
这凭空出现的女人,咋就这么能坏事?
“啊!”曹葵花窃喜自己能逃出生天之时,一只手抓住了她凌乱的头发。
胡氏微喘着气,得意的笑道:“老娘还是个姑娘的时候,就常常打架,偷人东西还得会跑快点。你这废了几个月没用的手脚,还妄想跟我斗?”
“妈,你下手轻点,她这头发本就不多,再被你这么一扯,掉太多了!”
“我帮你抓人,你还数落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就在曹葵花撒腿就跑的那一刻,涂电的内心陷入矛盾,既不想放虎归山,又不想再困禁着她。
曹葵花真要跑了,对深受折磨的彼此来说,未尝不是一个解脱。
“该死的,谁要你假好心?我就是成了秃子,大不了以后做尼姑,用不着你多嘴!”
“你说谁该死?”胡氏哪儿容得下有人咒骂自己的儿子,她抓过曹葵花的头发,就要乱扯一通。
吃了亏的曹葵花,仍嘴硬的咒骂着涂电,连带胡氏和涂雷也不放过。
石头见势不妙,已溜了。
倒是涂雷尚未解气,还想找人陪自己干架。
“雷哥儿,怎就你一人?”
……
石大海遭三重打击
比起小儿子跟曹葵花的爱恨纠葛,胡氏更关心大儿子和婧儿到石大海家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涂雷不想说,带着一身伤,气鼓鼓的回了家。
到了东屋门口,他想进去躺会儿,但又不想看到婧儿。
“你再不放我走,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曹葵花不想再回到涂家,不愿意再过着非人的困禁生活。
她就是个普通人,承受不了这种养废人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