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杨克突然想起来了,他好像是来找奚容的。
据说,奚容就住在肖坤家里。
长住。
猛然间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一个可怕的猜想悄然萦绕心头。
他的嗓音几乎有些发颤,“奚容?”
奚容拧着眉头盯着他,“你认识我?你是谁?”
这一瞬间巨大的悔恨情绪几乎将他淹没了。
没想到真的是奚容。
怎么会是奚容呢?
那陆君兰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在上海日报工作过?”
奚容皱眉说:“那年我高中毕业,去那边实习过。”
对上了。
完全对上了。
那年他弟弟杨胜也是高中毕业,他记得他当时为了还伞没有出席他弟弟的开学典礼。
他记得那时自己并没有见到报社的青年。
他记得自己并不是问过青年的名字,而是看到过他工位上的名字。
可是实习生,是没有工位的名字的。
也就是说奚容当年在实习,坐的是陆君兰的工位。
错了,全错的,错得离谱。
他这一刻悔恨至极,恨不得时光倒流,那个傍晚不那么自信矜持,多问一句青年的名字。
或是还伞的那日他出席了弟弟的开学典礼,奚容是他弟弟同学,那天他一定也在的。
如果他去了,就能遇见他。
后来,奚容被下放到乡下,他的弟弟杨胜每封信都苦苦哀求让他把人调回去。
可是他坚定的不给。
而他离他最近的一次,是两年前。
他们只有一门之隔。
当时他在做什么?
他在诋毁奚容啊!
他当时说了多么恶毒的话。
假设他有一丝听了杨胜的恳求,假设他闭嘴什么也不说。
也许当时就能见着人了。
可偏偏,他说了那么重的话、揣测奚容别有用心,奚容当时听见了。
一言不发躲在门后面。
知青宿舍里的人说,那天之后奚容就搬来了这里,此后都住在这个叫肖坤的男人家里。
他们说肖坤力气大,可以干很多活。
他们说奚容过得很好。
这是好吗?
手上、脖子上、锁骨上,甚至的看不见的、被衣服掩盖的身体,不知道有多少吻痕。
两年了。
奚容在这里住了两年,听村长说他们都没见过奚容。
可是被那男人一直禁锢在这里。
那男人把奚容的活都要干完了,于是就有了理由向奚容索取。
这两年把人弄成什么样子了?
戒指?
他结婚了吗?!
奚容怎么可能结婚?
据他弟弟杨胜说,奚容可不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