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熟。
温叶让徐景容招呼大家上轿,出发松山。
松山书院就是以此山命名。
松山离得不远,坐马车小半个时辰就能到,温叶下轿,望着远处绵延不绝的山岭,心情也跟着舒展。
徐景容几人已经背上了箭袋,手上拿着的是为他们这个年纪专门打造的小弓。
几人能玩到一起,显然是有共同的喜好,那就是喜欢玩弓箭。
这儿山好空气好,温叶走了一段路,找了块略大的石头当凳子坐下,赏景休息。
徐景容握着小弓道:“二婶婶,我去给你抓兔子了。”
温叶点头:“去吧。”
徐景容高兴地窜离,不过也没跑多远,都在山的外围。
他们人还小,射箭的力度和准头都一般,能打到三两只野鸡野兔,就是超常发挥了。
温叶派了几个护卫跟在他们身后,她则安逸地坐在原地,吹吹初秋的风,顺便放空一下脑子。
然而没过会儿,徐景容就逮着一只灰绒绒的肥兔出现在温叶跟前,兴奋道:“二婶婶,我抓到了!”
他还是第一次单独抓到一只兔子。
而且是这么快的速度。
温叶闻声,掀开眼眸看过去,就见兔子腿有伤口在流血,应该是这儿被徐景容射伤。
她问:“有没有白的?”
徐景容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灰兔子,不解:“白色的兔子,肉更好吃吗?”
温叶摇头,却道:“白色,更符合你二叔的气质。”
徐景容:“”
还不如说是不同毛色兔子的肉感有差异。
虽然没有抓到符合温叶心意的兔子,但这只徐景容也没打算放,他要好好和其他几人炫耀炫耀。
几人里,徐景容虽不是最大的,但毕竟出自武将世家,身手比他们几个都要好。
也只有他一开始敢单打独斗,不过知道温叶想要的是白色兔子后,徐景容也不得不和他们合作。
于六听完徐景容的解释后,道:“那我们就抓一只白兔子给你二婶。”
陈永陈尚兄弟俩也点头,异口同声说:“远道而来是客,这座山头我们兄弟俩最熟,知道哪儿兔子洞最多。”
卓安的父亲才调来兰城不到半年,对这儿的熟悉度还不如从徐景容和于六这两个从盛京来的。
他就安安静静跟在众人身后。
陈家兄弟带着大家很快来找到一处兔子洞,都说狡兔三窟,得把剩下的兔子洞都找到,然后用烟熏其中两个,剩下的洞口再派两个人堵着。
等兔子被熏出来,一把抓住。
这个方法的好处就是兔子不会受伤,因为徐景容觉得温叶要白色的兔子,很有可能是要拿去养,那受伤的兔子就会很难养活。
几个人对着洞口熏了半天,终于将兔子们从另外一个洞口逼出,徐景容挑了其中最肥满且通身雪白的兔子。
于六道:“这下你二婶婶应该会满意了。”
徐景容点点头,也这么觉得。
当温叶看到徐景容怀里的兔子,当即露出满意的神色,道:“景容,你们可以啊,这么厉害。”
被夸的几个毛头小子脸上还沾着烟熏的灰沫,一个个克制地笑了。
温叶抱住软乎乎的兔子,大手一挥道:“走,我请你们去酒楼吃饭。”
卓安当即眼亮:“是去云之楼吗?”
温叶豪气道:“你们想去哪吃,我就请你们去哪儿吃。”
几人一听,顿时欢呼。
其实他们能到松山书院读书,放假还有闲心出来玩,家里怎么可能会缺一顿酒楼饭钱。
只不过他们年岁小,零用钱有限,而云之楼菜的价格都不便宜。
欢呼的几人中,没人注意到徐景容的肩膀在温叶喊出那句‘请客’后,瞬间佝偻了一下,他悄悄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荷包,内心默默流泪。
二婶婶好狠的心。
温叶将兔子交给桃枝,然后目光笑着转向面色不佳的徐景容,眉稍微扬。
去酒楼的路上,徐景容反复唉声叹气,卓安不明白道:“景容,你不是最喜欢云之楼的饭菜吗?”
徐景容满脸痛苦地看向他,几次张嘴,最终却只化成一句:“你不懂。”
卓安:“”
柳三则拍了拍他肩道:“放心,我们不会给你丢脸。”
徐景容沉默了,这是丢不丢脸的问题吗?这是他的荷包今日就要葬送在云之楼,却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