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了人去请了,约莫一会儿就到了。”
一刻钟后,觉罗氏和富察明月抵达老夫人的院子,富察明婉看着富察明月鬓间的玉钗,一看这品质便是上佳的暖玉,竟也舍得制成簪子。“妹妹头上的玉钗瞧起来不俗。”
“姐姐的眼光真不错,前几日四福晋亲手替我戴上的。”富察明月柔柔的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刀子一般扎心。
富察明婉闻言一愣,内心不断往外冒出嫉妒的毒汁,阴阳怪气的说道:“看来妹妹跟四福晋的关系真真是不错。”
若是在往日,富察明月听到这样的话下意识就会沉默,生怕给宜筠带来麻烦,而现在的富察明月却不这样想了
“是呢,可能是我与大格格天生投缘的缘故。”一旁的老夫人和觉罗氏都有些诧异的打量着富察明月,而富察明月就也一直微笑着,端的是一副贵女的姿态。
回院子的路上。
“你今日是吃了枪药,竟这般与你堂姐说话?”觉罗氏颇为不满的说道。
“额娘,上次女儿什么都没说,最后不也被你禁足了?”说罢看着觉罗氏着实称不上好的脸色,富察明月又慢悠悠的说道:“四福晋说了,希望我能活的恣意些。”
话落,觉罗氏已经到嘴边的训斥生生的咽了下去,这死丫头,如今都敢拿四福晋来压她这个额娘了!
“小姐,今日真是解气!”开口的是半夏,自富察明月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后,富察府就不得不给她配上了一个贴身丫鬟,而半夏是富察明月亲自选的,是个心思单纯的。
富察明月边走边微微的笑着,那日从圆明园赏完雪后去四贝勒府里,四福晋拉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的话,富察明月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忘不了,四福晋就是自己的贵人。
“好了,以后咱们再也不受气了。”富察明月轻轻的说道,似是在缅怀过去的自己,又似是在憧憬美好的以后。
而与此同时进入礼部的十三爷,却屡屡受挫。
“四哥,以往咱们都小看三哥了,礼部几乎有一多半都是三哥的人。”胤祥皱着眉头说道。
自打胤祥进入礼部,就察觉到周围人对自己和胤祉暗暗的区别对待。
礼部向来是清贵之地,之前也只有胤祉被分去了礼部办差,如果不是这次康熙将胤祥指去礼部,胤禛几人还真不知一向全心修撰字典的胤祉竟在礼部织出这么一张关系网。
“不妨事,你初去礼部,自然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胤禛安慰着胤祥,心里也在重新估量胤祉的心思。
“四哥你放心,既然我现在来到了礼部,我就慢慢拆解掉三哥在礼部的势力的。”胤祥也不是个怕受挫的性子,眼神也更加明亮起来。
“万事小心。”胤禛提示道,诚郡王胤祉,看来这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太后病重
康熙四十六年五月初,马场。
乌那希骑在一匹小马驹上,手中紧紧地攥着缰绳,用着技巧将身下的马驹由抵抗变为温驯,乌那希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粲然一笑。
武夫子在一旁微不可见的点头:这位格格若生在蒙古,必定是如同太后娘娘当初一般的存在。
宁寿宫。
乌那希手里捏着缰绳小跑朝着朝宁寿宫的方向而去,心里如同吃了蜜一般的甜:乌库妈妈,我可以驯服小马驹啦,就像您这般大的时候!
而等乌那希跑进宁寿宫的时候,却慢慢的停下来了脚步,周围的下人们怎么都不笑啦?还有嬷嬷怎么不来门口接自己啦?
乌那希灵活的绕开进进出出的下人们,“皇玛法x,乌库妈妈呢?”乌那希看着坐在屋里的康熙,疑惑的问道。
康熙顿了顿,“乌那希找乌库妈妈有何事?”
“乌库妈妈答应过我,等我学会驯服小马驹后会亲自去马场看的,我今日已经能驯服小马驹了。”眼前五岁大的孙女儿眼睛闪亮闪亮的,脸颊上还留着小跑过来的红晕。
“你乌库妈妈病了,等她好了就去看。”康熙低低的说着,也不待乌那希反应,就叫梁九功哄着将乌那希带去永和宫。
康熙四十六年五月初,太后在宁寿宫因为咳疾加重一口气没接上来而导致昏迷,皇上急召神医入宫,宫里的御医在宁寿宫守了一天一夜太后才醒过来,不过身子明显是亏损了,连起身都有些困难。
“神医,太后的身体”康熙面带忧色的问道。
顾老头摸了摸胡须,暗叹道:“纵使老夫有再大的本事,也抵不过人的生老病死。”
是啊,皇额娘老了康熙上扬的手垂下,“梁九功,安排侍疾吧。”
永和宫。
“玛嬷,我想去看看乌库妈妈。”乌那希依然握着手中的缰绳,隔一段时间就跑来德妃跟前儿重复同样的请求,德妃每每都只能以太后还未醒来为由推拒。
乌那希蹲在永和宫的院子里,用缰绳在地上画着圈圈,在德妃再一次拒绝乌那希的请求后,乌那希直直的冲着永和宫门口跑去,“你们不许拦着我,我要去找乌库妈妈。”
德妃见状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而小小的乌那希尚不知何为病重,只知道乌库妈妈生病了,要喝苦苦的中药。乌那希摸了摸荷包里的方糖,咧嘴一笑,乌库妈妈吃糖就不会苦了!
宁寿宫。
这个时辰康熙正在养心殿处理朝政,而皇子和宫妃们还尚未开始侍疾,因此也无人拦着乌那希,乌那希畅通无阻的进了内室。
“乌库妈妈。”熟悉的小奶音响起,本就处于半睡半醒中的太后听到后立刻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快快回去”太后吃力的朝着老嬷嬷招手,示意老嬷嬷将乌那希带出去。太后生怕自己将病气过给乌那希,没想到乌那希却哇的一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