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肯定已经知道了,不然这次不会这么帮我。】
【你说他会不会哭着求你帮他吹枕边风?】
姚牧羊唇边露出解气的弧度,即便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也让人觉得爽快。
她再次看向池遂宁的方向,他修长白皙的脖颈染了窗外的霓虹,细小的绒毛流光溢彩,若是在枕边吹一口气……
池遂宁忽然抬手开了顶灯,她吸血鬼般的诡异表情暴露无遗。
“有事?”
她连忙敛了笑:“没什么,群里在聊周末点校庆聚会,想大学时候的事。”
池遂宁声音冷下去:“想你的前男友?”
姚牧羊一惊,下意识环顾四周,心说这车里莫不是装了监视器。
池遂宁见她如此反应,愈发肯定心中猜测,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姚牧羊很快反应过来,资本家一毛不拔,定然是早就把自己查了个底掉。
“你调查我?”
资本家不置可否:“你一看就识人不清,容易被骗。”
这话不假,当初许澍为自己挺身而出了一次,她就感恩戴德,对他言听计从了两年多。无论被冷落多少次,她一想到二人初次见面时,他肯为一个陌生人揽下罪责,就都忍了下去。
于是她爽快应下:“没错,所以才被骗上了你的车。”
她不说前任不好,倒说自己诓骗她,池遂宁心情差到极点,伸手熄了顶灯:“他真有这么好,让你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车厢突然变暗,遮掩住了姚牧羊错愕的表情——难道池总对他的助理并不满意?
她斟酌词句,然后说了大实话:“你知道的,无论身份地位还是长相能力,他处处不如你。”
一般女人对男人说出这种谦词,后面都隐着一句“可我就是爱他”。
如果灯开着,姚牧羊就会看见池总几乎发狂的嫉妒。
车速狂飙,池遂宁在几个深呼吸之后,终于能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所以你周末回学校,是为了见他?”
“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学校?”
“你不去?”池遂宁转头看她。
“哦对了,你也是理工大的,你去吗?”
“我没空,不过如果你想去……”
“没劲,我才不去。”
油门松下来,疾驰的车子也慢下来,夏日晚风缓缓吹进车窗。
?
作者有话说:
池总:好哄这事儿,也遗传。
池遂宁把车开进地库,说自己还要去趟公司,让她早点休息。姚牧羊舒了口气,毕竟房子是他的,若他想上楼喝杯水借个卫生间,还真不知怎么拒绝。
她以不符合孕妇的敏捷下了车,边挥手边飞速离开,只想赶紧躺平睡觉。
池遂宁看着她轻快的背影,看了眼手表上的日期,8月17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分居两地也就罢了,竟然连告别都如此潦草。
忽然玻璃响了两下,一抬头,是姚牧羊一双带着星光的小鹿眼,无辜地朝他眨了两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车窗摇下:“怎么回来了?”
姚牧羊含羞带怯,手指在窗框上敲敲打打:“那个,池总……”
“嗯?”他缓了语气,带着鼓励的意味。
她眼睛忽闪:“你家是哪栋楼来着?”
池遂宁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姚牧羊见他不悦,手里比比画画地解释:“我只记得是七楼,但记不清从哪个电梯上去了。我实在不想一个一个刷门卡试了,要不您给我指条明路?”
公寓是电梯直接入户,但地下车库是公用的,她看着从a到k的十几个入口,完全没有头绪。
“退后。”池遂宁的声音不近人情。
“就不能看在在我是孕妇的份上?”
车窗缓缓升起,阻隔了交流通道。
姚牧羊只得退后两步,嘴里骂骂咧咧,把郑智经济学里有关资本主义丑恶嘴脸的文字背了一个遍。
正背到资本家通过提高劳动强度来榨取劳动者剩余价值,车门开了,池遂宁迈着逆天长腿朝f座走去。
姚牧羊赶紧跟上,在电梯口拍了个照。
蒂森克虏伯不锈钢材质的电梯门光洁得像镜子,映出两人并排的身影,她穿着平底鞋,头顶刚好到他的肩膀,红裙配西服,十分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