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薛牧言产生那种想法。
只是这梦实在讨人厌,希望今晚别再做了。
薛睿崎以为孙夫人来了,会帮他出头,刚才看见周青鸾要走,着实高兴了一阵子。
可谁想到,没一会儿孙夫人竟然走了。
二叔冷冰冰的,平时就不好相处,他今天打了人,肯定看不到好脸色。
不过怎么说他也是王府的嫡长孙,二叔不能拿他怎么样,万一惩罚他,他就扯开嗓子哭,喊爹爹,喊娘亲,二叔虐待他,让他们来救他。
薛牧言并没有给薛睿崎多余的眼神。
立雪阁平息,他就打算走了。
周青鸾可没打算这么放过他:“敢问薛大人,您打算让我照顾这孩子多久?”
周青鸾身材有料,穿着齐胸长裙,露出一片白润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
薛牧言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上边,心口一烫,下意识的转移了视线。
“到时候再说。”
薛牧言说完这话要走,周青鸾第二次拦住了他的去路,“梨蕊今天挨打了,麻烦薛大人送点膏药过来。”
送膏药是小事,薛牧言注意力被梨蕊两个字吸引,皱眉道:“谁挨打了?”
周青鸾回道:“梨蕊。”
漫天飞舞的梨花,洁白纯粹。
薛牧言看向周青鸾的两个婢女:“另一个叫什么?”
周青鸾心头一跳,红着耳根回道:“桃花。”
◎那快点穿衣服,否则我还给你掀被子◎
有那么一刻,周青鸾是怀疑薛牧言知道了她做梦的事。
不过她连丫鬟都没说,薛牧言又没异能,怎么可能知道她做梦的事。
除非他也做了同样的梦。
这个念头一起,周青鸾再也顾不得羞涩,抬头看向距离自己只有一手臂远的男子。
男人神色清冷,目光幽沉,看不出一丝异样。
周青鸾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不过顺嘴一问。
果然薛牧言听完没有任何表示,转身离开了立雪阁。
眼看着薛牧言走了,周围浓到化不开的高气压忽然散去,周青鸾松了一口气。
薛睿崎的小脸却垮了下去,心也凉了半截。
果然继母就没有好的,幸亏他爹死了,没能成亲。
否则他还不知道要被这个恶毒的继母欺负成什么样。
不对,薛睿崎想到这里又打住了这种思想,他爹如果还活着,肯定会护着他的,怎么会任由一个恶毒的女人欺负他。
薛睿崎心口凉凉的,有无尽的难过把他包围起来,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
桃花注意到薛睿崎的表情,悄悄扯了扯周青鸾的衣角。
周青鸾也注意到了,到底是个小孩子,遇到事情还不会解决。
她略微犹豫了一下,走到薛睿崎身边,戳了戳他的肩膀,轻声道:“喂——”
在这偌大的王府里,薛睿崎是小老虎,所有人都得敬着他,畏着他,今天算是他人生里最挫败的一天。
爷爷不在,二叔不给他做主,一个陌生女人耀武扬威,把他关屋里不给吃的。
此刻他没好气的瞪了周青鸾一眼,不悦道:“我不叫喂。”
薛睿崎凶起来的时候像刚出生不久的小老虎露出爪牙,一点都不吓人,相反还挺可爱的。
周青鸾笑眯眯的问他:“你怕不怕你二叔?”
薛睿崎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周青鸾会问他这个问题,充满迷茫的抬起了头。
这个时候,薛睿崎打算保持沉默,他才不会回答周青鸾这么幼稚的问题。
周青鸾不懂猜小孩的心思,她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说:“我觉得你多半是怕的,没准是又爱又怕,没准还会在心里想,如果他是我爹爹就好了,是不是?”
周青鸾猜对了大半。
薛睿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谁会怕他,我爹爹对我好着呢,我才不会要他当爹。”
薛睿崎露出獠牙的样子逗笑了周青鸾。
“为什么?”
薛睿崎对薛牧言的不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不过他没耐心和周青鸾说那么详细,只捡重要的说一两句:“他冷冰冰的,整天摆着一张臭脸,比地狱里的阎罗都凶,谁愿意给他当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