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动作轻柔,不一会,沉重的凤冠就从她的头上拆掉。
男人起身,将凤冠刚到桌子上,祝温卿瞧着男人动作,突兀笑出来。
那桌子居然真的换了!
好大好圆。
男人转头过来,看见祝温卿目光落在桌子上,语气认真道:“这样方便,不会再弄疼你!”
祝温卿脸刷地烫起来。
他们还真的在桌子上……
祝温卿不敢想下去,司桁已经走过来,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姑娘软软的,只要他用力,姑娘的细腰能把他掐断。
两人不知何时褪去外衣,穿着里衣亲着难舍难分,倏地,祝温卿碰到司桁左腿,祝温卿停下来。
她望着男人的左腿,心疼地问:“当时是不是很疼?”
哎,亲是不能在亲了。
司桁索性抱着她,躺下来。
认真回忆起那段时光。
那点刻意被他忘记的时光。
“不疼,没有比我对你说的那些话疼。”
祝温卿心一痛,仰头看司桁。
司桁目光斜向下,凝着她的眼神,缓缓把那段时光道来。
那段时间,他无非就是站起来摔倒,摔倒之后再次站起来,重复重复再重复。
疼是真的疼,每次摔倒,他都需要再一次的针灸,再一次的泡药。
那些疼不像你被砍了一刀那样的疼,而是深入骨髓,你的骨头缝都在疼。
他曾经在深冬大雪里,被疼地像是被自己的热汗洗了遍澡。
他想过放弃,但是他一想到放弃,可能再也回不到卿卿身边,就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想就算疼死,也要回到卿卿身边。
祝温卿听着,脑海里浮现出男人极致痛苦却还在苦苦坚持的画面。
“卿卿,那段时间幸好有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这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
外人没有人知道,祝温卿才是他生命里的光,没有祝温卿,他一辈子就那样烂在那里。
他是世子,他生来就在云端,他想要什么皆是垂手可得,可是,只有他知道,他活着没什么乐趣,他对什么东西都是可以,也都不可以。
幸好有祝温卿,让他知道他想成为什么人,想变成更好的自己。
“你来到南炉时,我就在南炉里,我亲手看着你走进来,然后亲手看着你走出去。”
天知道,当他看见祝温卿出现在南炉里,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是他日思夜想出现幻觉,是他濒临死亡前的回光返照。
可是当祝温卿的声音出来,他整个人像从深渊里拉出来。
那段时间,是他最痛苦的时间,是他最疼的时刻。
老先生说,能挺过这段时间,他就可能走路,如果挺不过去,他可能这条命都没了。
他每日没有几个瞬间是清醒的,而清醒的那瞬间,他看见了祝温卿。
之后的几日,祝温卿因为大雪不得已在南炉多逗留几日,他每次偷偷透着门缝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浅笑,他就能萌生出活着的渴望。
司桁说着,祝温卿猛然想到,她在南炉里的某一夜,听到剧烈的惨叫声。
那声音好似被猛兽撕裂的疼痛声。
她直接被惊醒,不安地穿好披风走出来,单身节南炉大雪,她也不敢走太远,只是朝外望了望,没有再听到那惨叫声,才重新回到房间。
“那时那个叫声!”
祝温卿顿悟过来,立刻坐起来,看着司桁。
司桁目光沉沉,在祝温卿的注视下点了头。
原来她曾经与司桁那么近!
“我也是大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腿疾的事情!”
他怎么能告诉她呢?
他心爱的姑娘就是太善良了,若是他告诉她,无论她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愧疚,她肯定都会想方设法救治他!
她可以过的无忧无虑,过的舒心畅意,没有必要因为他,而连累她。
祝温卿现在太懂司桁的想法,她一看司桁就知道司桁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