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晚上睡得很好,好得连醒来的时候唇角都带着笑弧,坐起身,撑了个懒腰,在回忆起昨晚的游戏后,干脆倒回床榻抱着被褥又狂笑了一番。
朝食,刘恆额上的墨迹自然全部洗净,可云生一瞄见他的脸,就忍笑得眼睛都湿润了去,实在是太欢愉了!
刘恆瞥了小老鼠一眼,见晒伤的红色几乎全部褪掉,恢復成若玉般的光润,这才满意的又瞄了眼小老鼠的吱吱笑,倒也不太介意,主要是小老鼠笑起来好可爱,哪怕是这种建立在他被恶作剧的基础上,他还真无所谓。
不过,该报復,还是会报復回去的。
膳后,男仆们撤走了案几,在院里摆上了不同投壶用的壶。
云生终于不笑了,惊讶的眨了眨眼,瞟向刘恆那依然很可怕的伤口,“叔叔的手……”他都不敢建议这种动手游戏。
刘恆正伸着手让仆人扎袖子,“无妨,叔叔我左手让小侄。”
云生莫名其妙的就产生了一种被残疾人鄙视的屈辱,握拳大声道:“小侄亦用左手!”他才不要欺负人。
刘恆目含有趣的看着云生,也不反对。一是觉得小老鼠幼稚得可爱,摸不清情况就如此急着宣誓公平。二是觉得小老鼠衝动不知天高地厚,擅用左手的人可比一般擅用右手的人更厉害三分。他左手用筷箸已然给予了暗示,怎么还如此自以为是?
第一轮比试下来,两人心里都在默默的吃惊。
云生暗惊刘恆左手的精湛,他八成是个左撇子吧!
刘恆惊讶云生左手的灵活,他也是两手皆练的?
投壶考验的不光是准头还有力量。云生再如何的准确无误,吃亏的是持久力,他的小身板哪里比得过驰骋沙场的刘恆,持平了三个壶后,左臂开始酸涨失力,输了。
瞧见旁边仆役端着的砚台和笔墨,云生揉着左上臂,扁着嘴,闭上眼仰起脸,实在不服气的嘟囔:“愿赌服输。”他被欺负了啊,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比这种体力活。
刘恆心情大好,执了笔,微微弯了腰,低下头仔细观量云生的小脸,连他的巴掌都没有的小巧精致,画什么呢?略微思索,下了笔,在他的直挺小鼻子尖上点了个圆点,然后在左右脸颊上各画了三道。
没再见动静,云生掀开一隻眼,再睁开另一隻,见刘恆笑得牙齿雪白灿烂,心里当然知道不好,风水轮流转吗?见有仆人送来铜镜,衝过去看,顿时无语了,他被画了张老鼠脸啊!
刘恆哈哈大笑,舒畅无比。
云生咬牙切齿,“再比,小侄我来选游戏!”他要扳回来!
刘恆当然愉快无比的奉陪。
云生避开右手,专门选择左手的较量,什么一柱香内比谁的左手写的字又多又好,再去挑本字帖,比谁的左手临摹得好,还随便选了个景,比谁的左手画得有意境……
刘恆选的则简单粗暴得多,就比时兴的斗鸡走马,歌舞蹴鞠,鼓琴宴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