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恆瞄了他一眼,抿着笑取出金印,边卷起案几上的纸张,边上封泥盖印,嘴里还有空回答:“当然不是,既已赠送怎可收回。”
云生顿时天都塌掉的衰颓。这个小东西害得他无比的提心吊胆,睡觉都手里篡着,连整理他贴身衣物的玉磬都不敢让发现。
刘恆慢条斯理道:“积累了些密信需盖印,便请了小侄至此。”
云生嘴巴嘟得圆滚滚的嘟囔,“再刻一个嘛。”
刘恆笑着瞧了眼那诱人的唇珠,相当干脆的隐瞒了正在刻新印的事儿,“绶印怎可多刻,隻得麻烦小侄时常抽空了。”恩恩,经常逗弄小老鼠真是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啊。
云生不干了,首度在刘恆面前任性的扭开头:“不要。”小老鼠被揪尾巴多了也会咬人的。
刘恆边工作边惹他:“门关着,陛下不会知晓小侄与我之事的。”
云生怒,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又甩回头,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卡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叔叔与我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叔叔莫要乱讲!”
刘恆将盖章好的纸卷放置一侧,笑着看他:“不首尾了?”
“压根没有的事儿啊!”云生气得连儿字音都出来了。
刘恆听着挺有趣,“哪里的口音?”
“中山一带。”云生居然还能捏着拳头先回答一句。
刘恆自旁边的书箱里又取出几卷竹卷,一面封泥盖印,一面继续调戏小老鼠:“既然不首尾,小侄怕甚?”
“怕误会啊!”云生彻底抓狂,怎么都说不通的啊啊啊!
“误会什么?”大坏蛋又绕回来了。
“你我首尾啊!”小老鼠吱吱吼叫。
老坏蛋好整以暇道:“这么大声,全王府都听得见了。”
小老鼠僵硬,再度石化。
老坏蛋仰天长笑笑不可抑捧腹大笑狂笑不止敞怀大笑纵声大笑。
面对奸诈无比的摄政王,云生完败。
接下来刘恆倒也不再逗弄他,只是问了些学习到哪里了,太学的生活如何,有没有人找麻烦什么的,最后问及云母计划是在长安还是豫章帮他选妻。
云生很警觉,“小侄自是要回豫章的。”老婆当然也要在豫章选。
刘恆微笑,“近来小侄在长安风头尽出,许多人都在打你的主意,一旦举荐考试后定下官职,很快会有人上云府求亲。”好的儿郎在哪里都是吃香的。
云生有些哑然,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的撇开头。
刘恆倒是一笑,取出软布仔细的擦拭用完的金印,“小侄有喜欢哪家的小娘子?叔叔倒是可以帮忙打探。”瞧见云生显然没什么想法的表情,干脆换了种说法,“小侄喜欢什么类型的小娘子?”
云生茫然的瞧了瞧头上的房梁,尽管知道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可他无论对男或女还是没有感觉,并没有什么想望。
刘恆反倒惊讶了几分,将金印装回鞶囊递回给云生,“还没开窍?你那儿不是有四个美婢么?”他是见过四婢的,无论是沐浴还是入睡都近身伺候着。在京辅时发现他尚未通人事,怎么来长安几个月了,接触到这么多小娘子,还没有什么男女想念?15岁束发成年,很多郎君在这个年龄阶段都有几个通房了。
本不觉得烦恼的事被刘恆这么一说,似乎也算得上大事了。云生将金印收入暗袋,挺费解的,“为何一定要开窍?”这个开窍是动心的意思吗?他对伺候自己的四婢没有感觉呀。
刘恆低低笑了,非常过来人的口吻,“不开窍怎会懂得男女之间妙趣?”
好吧,他纯洁了,原来开窍指的是男女媾和……云生脸微红,“小侄方年少,事业未成岂能沉迷房事。”啊啊,为什么他要和皇帝的情夫讨论这样的问题。
刘恆笑得眼都眯了起来,眼神上下不怀好意的瞄着云生的小身板,“哦……”一个哦字,发音和意思都意味深长。
你才哦,你全家都哦!云生瞪他,这明显是在怀疑他身为男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