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走远了,景斓也回头,哪知道凭空挨了一巴掌,顿时脸就红了,火辣辣地疼,给她打懵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意思就是必是有仇有怨才打脸啊。这异国他乡的她跟人有仇?说来个疯子砍她一刀都比这靠谱。
景斓定睛一看,眼前这四十多岁的女人确实有些眼熟,但她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
“娼妇!背着我儿子乱搞!”
一句娼妇差点给景斓逗乐了,这种民国戏词汇这老女人搁哪儿学的?不过倒是提醒了她,眼前这个神经病是秦玉珊,常思祁他妈。
他妈的。
景斓反手一耳光甩了回去。
什么东西啊就敢打她,反正从小哥哥们教了,有人打你就打回去,出了事儿哥罩你。
秦玉珊一把年纪了也没想过被小辈打,顿时气势消了大半,只一双死鱼眼狠狠地瞪着景斓。
“毒妇!”她憋了半天,又憋出了这两个字。
“你有病吗?谁他妈要跟你在这里演宅斗戏啊?”既然打了回去,景斓心里觉得这就扯平了,也就愿意和她斗嘴。
“我亲眼所见,你跟褚瑨举止亲密!你对得起我儿子吗!”
“你认识褚瑨?!”
景斓可以说被吓了一跳,到现在她都不清楚常思祁究竟是什么人,更别说他这个还需要偷偷见面的母亲了。秦玉珊却用了肯定的语气,她甚至对褚瑨很熟悉。
“随便吧,我和思祁已经分手了,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景斓不想再跟她啰嗦。
“呵,愚蠢,”那女人用鼻孔哼着气,“常家的荣华富贵你不享,去找褚瑨那么个穷酸又狠毒的小子,没教养的野丫头果然眼光也不怎么样。”
“彼此彼此,常家的荣华富贵你愿意享你怎么不享呢?”
秦玉珊语塞。
这些年,尤其是老陈家出事之后,她不是没想过常家的富贵。
不过能从常思祁手里捞到几个子已经是她天大的本事了,常家,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当年惹出的事,若非她为常思渊兄弟的生母,怕早就不能活命了。
“那你知道褚瑨是个什么东西吗!他就是条毒蛇!畜生!”
景斓条件反射般一脚踹在了秦玉珊的大腿上,女人顿时倒地,摔了一身沙,连爬都爬不起来。
照理说她的教养绝不允许她做这样的事,但她一点都听不得有人骂褚瑨,尤其是上午他才在她怀里那样委屈过。
“你知道褚瑨做过什么吗?你真以为他是个良善之辈?他为了一个竞标用尽手段,贿赂收买、情色诱惑、挑拨离间,弄得陈家鸡飞狗跳,后来陈家有人报复他,他就设计陷害,让人被烧到只剩一口气,后面又恶意收购、抛售害陈家几乎破产,老太太也被活活气死,若非如此,老陈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东山再起!”
景斓笑笑,走到她身边,一脚下去喂了她满嘴沙。
“我当是哪个陈家,原来是这个陈家,那么——我只会觉得你们,还,不,够,惨!”
“你!”电光火石间秦玉珊也反应了过来,“你,你是,你就是那个女孩!”
“你看,我找的男人多好,多心疼我。不像你,傍着废物又念着被你抛弃的儿子!谁是畜生,嗯?”
秦玉珊一下泄了气,趴在沙滩上不再挣扎,只是阴恻恻地笑,景斓转身就要离开。
“褚瑨有告诉过你他中学时候的事吗?”
“他当时的班主任死于意外。”
“但几年后他们学校爆出一起很严重的校园暴力事件,连带着有人举报那个老师又贪又猥亵儿童。”
“你猜猜,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
在秦玉珊的笑声中,景斓掐着手心往前走,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她说的什么话都不要信,她是不甘心看到他们过得好。
什么都不要信。
“阿晏,我喜欢你,我不害怕。”
她曾说过,她不会害怕。
买了好几只冰棍敷了脸,瞧着没了异样女孩才回了酒店,耽误了一个多小时,她心急如焚。
好在一推开门,男人正安安稳稳地睡着。
“怎么还这么烫啊?”
景斓拧了毛巾来给他降温,正忙活着,男人渐渐醒了过来。
“囡囡…”声音都哑了,她心疼得要命。
“我好多了,你歇着吧,怎么脸红红的,晒着了?”他睡眠浅,早就感受到了毛巾的凉意,不过是病势凶凶,昏沉的脑袋怎么也启动不了。
女孩眼泪差点就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