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云口气很冲,他本来还很尊敬他妈,但他妈做的事,让他无法尊敬。
现在他很庆幸户口迁了出来,再不用受他妈管制了。
顾惜惜身体颤抖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所有人都在指责她,提到她都要加上罪犯的女儿,为什么要这么恶毒?
她做错了什么?
“都是我的错……我罪大恶极,我这样的人不应该活着,我以死谢罪,求你们别吵了!”
顾惜惜哭叫着挣开顾金凤,朝饭店的墙壁冲了过去,她这样的人不配活着,她死了就太平了!
“惜惜……”
顾金凤惊叫着追了上去,不过陈野比她快,拦在了顾惜惜面前。
顾惜惜撞在他身上,眼前一黑,晕倒在了陈野怀里。
“惜惜你怎么这么傻,你个傻孩子!”
顾金凤搂住她,就像失而复得的珍品,伤心哭着,母女之情深,却只让大家觉得讽刺,还觉得刺眼。
顾糖糖冷笑了声,转身就走,还叫了陆长川:“该去酒店了!”
“对,别误了时辰!”
陆母如梦初醒,拽着儿子走,随那一家子戏精闹去,可不能耽搁她家的喜事。
一下子人走了大半,顾金凤还搂着顾惜惜哭,陈野急道:“先送去医院吧!”
“对,去医院,谢谢你啊!”
顾金凤反应过来,扶起了顾惜惜,但顾惜惜毫无知觉, 整个人架在她身上,导致寸步难行,陈野看不下去,索性背起了人,大步朝医院赶,完全忘了婚礼。
沈宵云和沈明江父子,并排站在一起,看着这三人远去的身影,直至消失。
“爸,你也要像妈一样,把顾惜惜当成宝,伤糖糖的心?”沈宵云口气很嘲讽。
“当然不会,我和你妈说过了,一定要接糖糖回家的。”沈明江觉得很委屈,他的态度一直都很明确啊,只是妻子太固执了。
“顾惜惜呢?你也让她住在家里?”沈宵云看着面前的父亲,只觉得讽刺,往日在他心里高大伟岸的父亲,此刻变得无比渺小。
沈明江支吾道:“毕竟养了十八年,顾家那个情况你也知道,顾惜惜差点被她两个哥哥卖了,我的意思是糖糖和惜惜一起养,咱家也不是养不起,是吧?”
沈宵云冷笑,内心失望之极。
“但糖糖她不稀罕,你们一家三口相亲相爱地过吧,以后糖糖我来护着,不劳你们操心了!”
沈宵云转身走了,父母太让他失望了,以后妹妹就由他守护吧,他会努力工作,成为妹妹的靠山。
“宵云!”
沈明江叫了声,儿子没理他,大步走了,很快消失在了弄堂里,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女儿不理他,儿子也不理他,所有人都不理他。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他是想认女儿的呀!
沈明江转过身,慢慢地往回走,背影很孤单,还有些凄凉,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显得有些可笑。
沈老爷子和蒋玉华他们,都在酒店等候着,宾客们也来了不少,基本上坐齐了,陈野母亲也到了,还带了个漂亮姑娘。
但新娘子还没到,都已经快要开席了,蒋玉华笑容满面地接待宾客,心里却急的很,冲韩素梅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打电话问问。
因为女人才会缺席
婆媳俩很有默契,韩素梅点了点头,出去打电话了。不过她刚出酒店大厅,就看到了外面的车子,前面绑着大红花,正是婚车。
心里大喜,快步走了出去,看到顾糖糖被陆长川扶下了车,韩素梅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走上前笑着说:“我都要打电话去问了,快进去吧,宾客们差不多齐了。”
“有点事耽搁了。”
顾糖糖没细说,今天是好日子,不宜说晦气事。
韩素梅表情微愣,细细打量顾糖糖,没瞧出什么,回头她问宵云去。
她朝陆母和陆父笑盈盈道:“亲家快进去吧,今天你们可是主宾!”
“你也是的呢,咱们一起进。”
陆母特意穿上了紫红色衬衫,新做的,头发也梳得光溜整洁,喜气洋洋,容光焕发,年轻了好几岁,她和韩素梅并排走着,陆大姐推着陆父,一行人进了宴客厅。
几十桌酒席摆满了宴客厅,大半是沈家的客人,陆父心里了然,沈家报给他们的酒席钱,肯定少报了至少一半。
他也不打算说穿,沈家无非是为了孙女,日后他和妻子就将糖糖当成亲闺女一样疼,不能拂了沈家的好意。
“好气派啊,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吃饭呢。”陆大姐小声说。
“我也是头一回,跟电影里放的大酒店一样。”陆二姐也有点怯场,她低下头,小声问:“爸,咱家这酒席出了不少钱吧?”
这么气派的酒店,办酒肯定要好多钱,也不知道爸妈的存款够不够?
“没多少,沈家出了大头,以后你们好好待糖糖,别欺负人家小姑娘。”陆父语重心长地叮嘱女儿,老二他不担心,就是老大那爆脾气,他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