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很快的。”
顾糖糖一刀毙了兔子的命,然后开膛破肚,陆母她们只看到纤手飞舞,刀光闪闪,也不知道顾糖糖怎么操作的,没多会儿,心肝肺都给弄了出来,干干净净地放在地上,还摆得特整齐。
“妈,肠子要吃吗?”
顾糖糖扯下了一大串肠子,有点犹豫,处理起来太麻烦了。
“当然要,肠子弄干净了炒雪里红吃,好吃的很。”
陆母忙拿了过来,这么多肠子可不能浪费,都是肉呢。
见顾糖糖要给兔子去皮,陆母急得叫道:“皮好吃的,我拿开水!”
儿媳妇做事挺麻利,就是有点败家。和长川那小子一样,手都松,这么好的皮哪能扔掉,多浪费啊。
陆母拿了一壶开水出来,倒在盆里,将死兔子给泡进去,就像褪鸡毛一样,趁热去了毛,顾糖糖又开始处理兔脑壳。
沈青云教了她不少外科方面的知识,这些日子天天和兔子打交道,顾糖糖闭着眼睛都能熟练地分离骨肉,又快又准,没多会儿,兔脑壳就给弄得清清爽爽,脏东西都处理掉了。
徐寡妇和周师母看得目瞪口呆,不约而同地咽了下口水,大热天竟觉得后背发凉。
陆家这娇滴滴的儿媳妇,杀兔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下刀可真狠哪,那刀也利,刷刷刷地就把骨头和肉分开了,这要是割在人身上……
两人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看向顾糖糖的眼神多了些敬畏,徐寡妇想好了,以后少招惹顾糖糖,万一给她一刀子咋办?
“糖糖,你这刀使得真熟练。”徐寡妇笑得有点勉强。
“熟能生巧嘛。”
顾糖糖微微笑了笑,声音甜甜的,可如果她手里没拿着那把血淋淋的手术刀,才是真的甜。
现在只让人觉得冷。
周师母好奇地问:“糖糖你不是学中医吗?怎么也要用手术刀?”
“中医也有外科手术的,我大哥天天教我认筋络,拿兔子做实验。”顾糖糖耐心解释,将处理干净的兔子递给陆母,再把手术刀洗干净,拿干净的布擦了,放回了套子里。
“糖糖现在很厉害吧?”周师母口气羡慕。
当医生才体面,年纪越大越吃香,顾糖糖真是好福气,有沈家那么好的娘家撑腰,工作不用担心,在夫家也能横着走,朱向华那么难弄的人,在儿媳妇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还不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
想到两个女儿,周师母心情又黯然了,大女儿对陆长川还没死心,介绍的对象也不肯去看,眼看年纪越来越大,再不结婚都要成老姑娘了。
小女儿年纪倒还小,可马上高中毕业,现在也不安排工作,很可能会安排去支援农村建设,小女儿身体不好,哪吃得消啊。
周师母暗暗叹了口气,对顾糖糖也更羡慕了。唉,天生好命,好事全让顾糖糖沾上了。
顾糖糖不太喜欢周师母,一是因为她女儿周红梅觊觎陆长川,还时常挑衅她,二就是周师母看她的眼神挺烦人,说不出的感觉,反正让人不舒服。
她笑了笑,谦虚道:“我还没出师呢,我大哥说了,要学会古代的千刀万剐,才叫出师。”
“千刀万剐是什么意思?”
陆母她们都吓了一大跳,听起来好吓人。
顾糖糖噗地笑了,解释道:“就是古代的刑罚,第一刀切掉犯人的神经,让他感觉不到痛,然后慢慢割下他身上的肉,要切三千六百刀,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犯人还有一口气,这就叫千刀万剐,熟知人体筋络才能办得到,我还差得远呢。”
“这……这也太造孽了。”
周师母吓得脸都白了,暗暗念阿弥陀佛,只是听顾糖糖描述,都觉得慌兮兮的,人身上割三千六百刀,这人还能活?
行刑的人哪下得去手啊?
徐寡妇脸色也有点难看,后背凉叟叟,甚至还觉得身上有点疼,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顾糖糖就是美女蛇,嘴甜心毒,当面笑嘻嘻,背后捅一刀。
比朱向华厉害多了,顾糖糖是真敢下刀子啊,还能剐人三千六百刀不送命,太凶了!
徐寡妇使劲咽了下口水,强笑道:“糖糖真厉害。”
她匆匆洗了菜,准备回家了,现在看到顾糖糖她都有点慌,生怕那白嫩嫩的手,突然给她来一刀。
“我也洗好了。”
周师母也慌慌张张地洗完了菜,等红梅回家了,她要好好嘱咐这死丫头,可千万别再招惹顾糖糖了,天下好后生多的是,别吊死在陆长川这根要命树上。万一惹恼了顾糖糖,给这死丫头搞个千刀万剐,还剩下一口气不送命,连死刑都判不了。
沈家有权有势,再搞点关系,顾糖糖可能连牢都不用坐,周师母越想越害怕,抱着一盆菜匆匆地回了家。
“徐姨,我刚刚看到你家牛大江,和一个年轻姑娘手牵手走路,挺亲热的。”
顾糖糖叫住了徐寡妇,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徐寡妇却没觉得开心,家里现在这条件,哪娶得起儿媳妇,她无精打采地问:“那姑娘长啥样?”
“没看到,只看到背影,你问你家牛大江呗。”
顾糖糖没说是顾惜惜,让牛大江自己说,给顾惜惜找点事干,白秋棠对付不了这贱人,徐寡妇这朵老白莲应该没问题。
徐寡妇也没再打听,郁郁寡欢地回去了。
陆母悄悄撇了下嘴,低声说:“能和牛大江处对象,那姑娘也是眼瞎。”
“妈,是顾惜惜那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