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轻哼了声,飘然离开了,留下一股子花露水的味儿。
沈凌云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眼角瞟到上官凤嘴角上扬,眼神调侃,脸上一热,赶紧坐直了,就像小学生面对班主任一样,一点小动作都不敢有。
“队长!”
沈凌云叫了声,表情虽还是酷冷,可耳根处却多了一抹红,心跳也加快了不少,他挺恼自己的没出息样儿,可又觉得可以原谅,毕竟面对的是上官凤啊。
全部队光棍的梦中仙女呢!
“任务结束了,叫我名字就好,谢谢你救了我!”上官凤语气很平淡,没有一点起伏,生活中很少有人见她生气,情绪就像是恒温下的水,永远都不会沸腾。
“我也没做什么,如果不是你指路,我们都逃不出来。”沈凌云脸上更热了。
与其说是他救了上官凤,还不如说是他们互救,上官凤对那儿的路线了如指掌,如果靠他,估计陷在那儿了。
上官凤微微笑了下,说道:“还有你的药,止血效果很好,是你家的药吗?”
她当时受伤很重,血流不止,沈凌云拿出一瓶药,一半内服,一半外敷,血慢慢止住了,她的命也保住了。
“是的。”沈凌云点了点头。
“你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上官凤眼里含笑,她再待下去,床单都要被这小子抓破了。
“不打扰的。”沈凌云忙说,但上官凤已经离开了病房,他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刚刚他的表现一定差劲极了。
上官凤休养了几天,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便去学校报道了,走之前,她特意找到了领导,很严肃地说:“我身体养好了就回来。”
她问了医生,就是受了点内伤,调养一阵就行,估摸着顶多半年。
“你要积极配合大夫,别欺负大夫。”领导眼神怜惜,他也希望上官凤能回来,可她的身体……
“知道了。”
上官凤微微皱眉,大夫都罗里八嗦的,罢了,这回她忍着点儿。
“我走了!”
上官凤站得笔直,敬了个礼,领导也回了个礼,在她头上轻轻地拍了下,慈爱道:“去吧,过段时间我去看你!”
“荣伯,再见!”
上官凤表情柔和了些,她没有父母,也没有了亲人。但部队的领导们都是她的亲人,也是她的恩师。
“去了学校多交些同龄朋友,别成天板着脸,姑娘家家的要多笑笑。”荣志诚像父母嘱咐即将远行的孩子 一样,碎碎念着。
“知道了。”
上官凤用力挤出了一点笑,逗笑了荣志诚,在她头上用力揉了把,目送着这孩子离开,良久,他叹了口气。
门被推开了,进来了几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表情很严肃,问道:“老荣,阿凤她的身体真的好不起来了?”
荣志诚摇了摇头,“那几个顶尖的医生都说不行,阿凤这次引发了旧伤,如果不好好调理,只怕……活不过一年!”
“狗屁医生,都是庸医,再找,上官家就剩阿凤一个血脉了,说什么都要保住她,我去找!”一个国字脸的男人转身就走,他要去找最好的大夫。
“我已经找了东城回春堂的沈大夫,听说他调理内伤很有一手,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荣志诚说道。
“沈凌云他家?他这次的止血药倒很不错。”
荣志诚点了点头,如果不是那神效的止血药,他也不会安排阿凤去东城了,他的原定计划是去京城,可最终他还是改变了主意,军人的直觉告诉他,沈家或许是阿凤的一线生机。
学医的都是苦逼啊
顾糖糖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中,前世她听说过工农兵大学,说含金量不高,但现在她觉得,其他学校怎样不知道。但医学院真的很严谨,每天的课程排得密密麻麻,从早上到晚,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班上的同学都很认真,因为辅导员说,考核不过关就要遣返回去,真要是被送回去,可太丢人现眼了,每个人都咬紧了牙学习,晚上宿舍关灯了,都还有人跑走廊上就着路灯学习。
杨春梅和刘爱莲就是这样,杨春梅底子差,只有初中文化,课程好多都跟不上,刘爱莲底子还行。但她怕人外有人,所以每天都很刻苦。
两人每天都要学习到凌晨才睡觉,早上六点半又要起床,睡眠时间加起来才五个小时,顾糖糖担心她们身体吃不消,但也没劝,因为劝了也没用。
开学已经十来天了,上官凤的床位还是空着,向爱红还去找宿舍管理员了解情况,但管理员只让她管好分内事。
这天晚上,大家都在宿舍看书。
“妈呀,半夏咋有那么多种啊,生半夏,熟半夏,姜半夏,法半夏,我脑袋瓜子都要炸了!”
杨春梅按着脑袋哀嚎,老师让他们记药材,说身为中医,分辨药材是基础知识,她天天捧着本药材画册背,眼睛都快绿了。
“还有川贝母和浙贝母,我就不明白了,品种都一样,为什么种的地方不一样,长出来的模样也不一样?”刘爱莲也倒起了苦水。
两人怜悯地看了看对方,继续咬牙看书,再难都要记下来,不能遣送回去。
“幸好我学的是西医。”颜如玉很庆幸,她最怕背东西了。
“西医同样要背,教材都是这么厚,全都要背下来。”
顾糖糖用手比了下,冷笑了声,西医何必嘲笑中医,都是苦逼。
颜如玉瞬间垮了脸,用力拍了下脑门,惨叫了声,“啊……早知道我就去部队了,我学个什么鬼的医哟!”
难怪她说要学医时,她爹娘那表情,惊愕中透着欣喜,还让她立下军令状,说不可以反悔,她这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