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屁的喜事,她女儿周红梅都让男人打得差点没命,孩子也没了,好像以后都没法再生了。”
“造孽,她们母女也真是命苦,嫁的男人都不行。”
邻居们说法不一,有同情周家母女的,也有幸灾乐祸的,陆母不掺合她们的讨论,自个回来了,今天又是周末,陆大姐也没上班,在天井里洗衣服,顾糖糖则陪俩孩子玩。
“奇怪,李老头去哪了?”
陆母抱了被子出来晒,每次一出太阳,她都要晒被子,她晒好了被子,还敲了几下,又想到李大爷没露面过,自言自语地念叨了几句。
不是杀鱼,是杀人
“对哦,早上也没看到,没去扫厕所?”陆大姐也想起来了。
李大爷确实一大早没露面过,以往因为要去扫厕所,很早就会起床,他们洗漱的时候,这老头已经下班回来了,今天却没出现过。
“可能去得早,扫完就早早回来了吧。”
陆母找了个理由,陆大姐也觉得是这样,要不然一个糟老头子还能去哪?
“你家又杀鱼了?”
徐寡妇扫厕所回来了,一进天井就捂住了鼻子,有血腥味,她最讨厌这味道了。
“谁家天天吃得起鱼啊。”
陆母怼了句,她不乐意和徐寡妇说话。
“你家呗,每天不是鱼就是鸡,地主都没你家吃得好。”
徐寡妇开了句玩笑,她放下手,可又很快捂住了,嫌弃道:“谁家杀鱼这么大味儿,跟杀人一样。”
“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杀人不杀人的,我怎么没闻到味儿?”陆母没好气地白了眼,就这徐寡妇事多,丫环身子却和小姐一样矫情。
“真有味儿,你们没闻到?”
徐寡妇用手不住扇着,血腥味越来越重了。
“没。”
陆大姐表情木然,她在肉联厂上班,天天和一群猪的尸体打交道,血腥味都闻麻了。
顾糖糖摇头,她也没闻到,这几天上解剖课,鼻子里都是福尔马林味,其他味都闻不出来了。
“就你鼻子跟狗一样,啥味都没有。”陆母哼了声,她也没闻到。
徐寡妇也怀疑起自己的鼻子了,难道她真搞错了?
“你早上看到老李了没?”陆母突然想起来,顺口问了句。
这两人都是大早上去扫厕所,说不定碰到了。
自从李老头被抓了现行后,陆母对他的称呼就从李叔改成了老李,转换得十分自然丝滑。
徐寡妇变了脸色,没好气道:“我上我的班,他上他的,谁管他啊,没看到!”
最近这老头和周师母那骚货打得火热,都好久没来找她了。
“哦。”
陆母随意地应了声,没再问了,刚刚也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徐寡妇心里却堵得慌,她觉得陆母是故意的,可她又不好骂过去。毕竟陆母也没说什么,憋着气的徐寡妇重重地哼了声,昂着头上楼了。
到了二楼的楼道,徐寡妇干呕了几声,特么的血腥味更重了。
“谁在家里杀鱼啊,杀了血也不冲,有没有公德心了?”
徐寡妇大声叫着,有人开了门,回道:“你也闻到血腥味了?早上起来我就闻到了。”
“不是你家杀鱼?”
“我家哪吃得起鱼啊,会不会是周家?”
徐寡妇走到周家门口,用力吸了吸鼻子,十分确定血腥味就是从周家传出来的。
“太缺德了,杀了鱼血也不冲,不顾别人的死活!”
徐寡妇骂骂咧咧的,她以为这鱼是李老头给的。毕竟这老头出手挺大方,以前也给了她不少东西,现在有了新欢,就忘了她这旧人,她心里又嫉又酸,说话更冲了。
“杀鱼不会有这么重的味吧?”邻居怀疑道。
“不是杀鱼难不成是杀人?”
徐寡妇随口呛了句,说完她变了脸色,和邻居面面相觑,眼神渐渐变得恐惧,这么大的味道,难道真是?
“周师傅在不在家?”邻居声音都颤了,他就住在隔壁呢。
“在厂里。”
徐寡妇很肯定,因为李老头没来找她,她目前的固定姘头就是周师傅,对周师傅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就算不上班,周师傅现在也很少在家住,经常睡在她那儿。
邻居朝她古怪地看了眼,不过没说什么,他现在更担心周家的血腥味。
其他邻居也下来了,都围在周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