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节(2/2)

牛大江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顾惜惜。

可他又有点舍不得,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顾惜惜捡回来,明明这贱人现在丑得跟鬼一样,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带了回来。

他就是想报仇,就是想凌虐这贱人出气,牛大江说服着自己,他对这贱人早没其他心思了,等他的气出够了,就赶这贱人滚蛋。

顾惜惜强打起精神,加快了手上速度,先把床擦干净了,再铺上被褥,让牛大江先休息。

牛大江一躺下去,就打起了呼噜,顾惜惜松了口气,牛大江只有睡觉时她才不会挨打挨骂,她扔了抹布,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会儿,又开始收拾房间。

到了晚上,终于收拾好了,顾惜惜强撑着酸痛的身体,引火烧水,还煮了点面吃,再去洗了澡,累得眼睛都撑不开了,牛大江睡得昏天黑地,估计晚上不会醒了。

顾惜惜缩在床角,只盖了一点被子,她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抱着身体,像可怜虫一样,牛大江翻了个身,卷走了所有的被子,她的身体暴露在了冷叟叟的空气中。

长叹了口气,顾惜惜不敢去抢被子,拿了大衣裹在身上,身体蜷成了一团,勉强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牛大江踢醒的。

“饿了,给老子煮吃的。”

“哦!”

顾惜惜乖乖下床,先下楼洗漱,早上人最多,都聚在一起洗漱,顺便还聊聊八卦,顾惜惜一出现,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新搬来的?”有人问。

“嗯。”

顾惜惜点了点头,头也不敢抬,找了个角落洗漱,这些人她都认识。虽然她相貌变了,可也怕被认出来,她现在这个丑样子,不想被熟人看到。

等顾惜惜上楼后,下面议论纷纷了。

“这女人背影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我也觉得面熟,等下,嘘……”

大家立刻噤声,因为牛大江下楼了,抱着脸盆,趿着拖鞋,穿着邋里邋遢的脏衣服,头发蓬乱,眼角还糊着眼屎,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味,老远都能闻到。

等牛大江洗漱好上楼,楼下又炸了。

“我晓得是哪个了,隔壁弄堂徐寡妇的二儿子,坐牢那个,那个丑女人就是以前在这儿租房子的,叫什么惜惜的,和小顾大夫抱错的那个,她怎么变得这么丑了?还和牢改犯搞在一起?”

水深火热,受尽折磨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还有嫌恶,谁都不愿意和牢改犯当邻居,而且牛大江平时品行就不好,小偷小摸的事没少干,他去坐牢大家还挺高兴,谁知道这么早放出来了。

“老张也真是,租房子总得看看人品吧,什么脏的臭的都租。”

“以后家里的东西看牢点,哼,跟牢改犯当邻居,我还真是十八岁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

“谁不是头一回啊,真是晦气!”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大,都对牛大江的入住很不满意。但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发几句牢骚。

正在吃面的牛大江全听见了,冷笑了声,起身走到窗口,将碗里剩下的汤朝下面一倒,洒在了好几人身上。

“啊哟……什么东西?”

“要死了,谁那么缺德倒汤?”

“娘西皮的,哪个乌龟王八蛋干的?”

被洒了汤的几人抬起头破口大骂,却看到倚靠在窗台边的牛大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也不说话,就阴沉沉地看着,身上散发着阴戾。

头顶传来冷笑声,牛大江扫了眼,众人只觉得后背发寒,大气都不敢出,上面这个可是牢改犯啊。万一惹毛了,杀人都敢,他们犯不着和这种坏胚硬碰硬。

“上班要迟到了,走了!”

“我也要去上班了,时间过得真快,还没说几句就十几分钟过去了。”

没多时,大家伙都散了,楼下空无一人。

牛大江得意地笑了,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以后再敢说他一句闲话,他就让这些人跪下来叫爹。哼,反正他都坐过牢了,还有什么怕的?

过了几天后,顾糖糖才知道牛大江带了个丑女人回来的事,关于这两人的关系,弄堂有好几种说法,流传得最广的一种,是这样的。

“牛大江在火车站捡回来的叫花子,徐寡妇自己说的,还说牛大江现在改造好了,喜欢做好事,哼,狗改得了吃屎?就牛大江那德行,瞎了眼的女人都不会嫁,他不捡老婆回家,就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吃晚饭时,陆母兴致勃勃地说起了最近他最火的八卦,还添上了她的分析。

“别回楼里住就行。”陆大姐语气嫌恶。

她也听到了不少闲话,大多数是抱怨,牛大江比以前更加横蛮,大概是因为坐过牢,有恃无恐了吧,谁要是在背后说他闲话了,这王八蛋半夜就去这户人家墙根下学猫头鹰叫,大半夜阴疹疹的叫声,能把人吓死。

有一户人家晚上两口子在办事,正起劲呢,窗台下响起了疹人的猫头鹰叫声,男主人吓得萎了好几天,差点留下终身后遗症。

除了这些,牛大江还干了不少缺德事,朝别人家窗户里扔垃圾,往楼下倒脏水,地上扔香蕉皮……数不胜数,还有别人家晾在外面的新衣服,或者咸肉咸鱼,经常神秘失踪,大家虽没抓到现行,可百分百肯定是牛大江干的。

牛大江没住过来时,弄堂里太平的很,大白天出去都用不着锁门,他一搬过来,弄堂里就搞得乌烟瘴气,怨声载道,邻居们向街道办多次反映过,可街道办也只能批评教育,牛大江偷东西毕竟没证据,其他扔垃圾倒脏水的事,只是属于道德败坏,不能抓他去牢改。

但街道办批评教育过多次,牛大江表面上保证得很好,背后却打击报复告状的人,搞得大家再不敢告状,牛大江破罐子破摔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呢,哪斗得过这无赖?

陆母也听到了些,虽然同情隔壁弄堂的人家,但也庆幸牛大江没回来,否则祸害的就是他们楼了。

“这改造也没啥用,越改造越坏,放回来干啥呢,这种人就应该在农场干到死,出来就是祸害人。”陆母嘟嚷着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