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两个人看向对方的视线角度和九年前一样,眼神中的温度却截然不同。

柯墨没有被顾玦高自己半头的气势压倒,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我说的是实话。”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顾玦心里既难过又生气:“她是你妈妈,给你留了几个亿的遗产,你对她还有没有最起码的尊重?”

柯墨收起脸上讽刺的笑容,冷冷反问:“你知道我上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吗?”

顾玦无言以对,眼中的怒火骤然被浇了一盆冰水,带着一点底气不足,缓缓熄灭,只剩一缕烟雾。

他凝视着面前这张脸,试图从柯墨脸上捕捉到一丝悲伤,但一无所获。

“那不是她留给我的遗产,是你们顾家从我的人生里买走她的钱。”柯墨的声音几乎与这个寒冬夜晚户外冰冷的空气融为一体,“几个亿?挺多的,谢谢。”

顾玦没能说服柯墨签那份协议,甚至没能留住他多说几句话。

两个人不欢而散,柯墨回到家中,客厅茶几上的酒瓶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卫生间里传来室友和女人激情奋战的声音。柯墨不爽地踢了卫生间门一脚:“韦喆,回卧室搞去!我要洗澡!”

室友韦喆隔着房门回答:“好,再给我五分钟!”

几分钟后,韦喆光着膀子只穿条内裤从卫生间走出来,嬉皮笑脸地跟柯墨打招呼:“哟,回来啦。你猜我今天见到什么人了?”

柯墨瘫在沙发上,面不改色地看着韦喆的女朋友裹了条浴巾从他身后溜回卧室,沉着脸回答:“见鬼了吧。”

韦喆看柯墨心情不好,没再拿他打趣,问他吃饭没有,转身从冰箱里拿了包速冻水饺去厨房煮给他吃。

韦喆是柯墨在美国一起住过好几年的室友,俩人一个学绘画,一个学雕塑,都是搞艺术的,脑子都不太正常,臭味相投,经常一起发疯。

一年前韦喆父母的生意破产,没钱供他在国外挥霍了,他只好收拾东西打包回国。然而搞艺术的终究不是块上班的料,在搞砸了两份家里托人帮忙介绍的工作后,为了不留在家里讨人嫌,他索性以创业的名义躲到隽城来,借住着柯墨的房子,搞起了自己的小工作室。

虽然俩人很熟,但柯墨从不讲自己家里的事,韦喆只知道他妈妈是搞科研的,家庭条件不错,高中时期就送他出国读书,这次回来好像是家里有事,而具体是什么事,他不说,就没人知道。

从韦喆那句话中,柯墨听出来,他见到了顾玦,也认出了顾玦就是那幅画像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