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柯墨感觉到眼泪又莫名其妙从自己眼眶中涌出。温热的液体沿着两个人贴在一起的脸庞,蜿蜿蜒蜒滑落在顾玦唇边。
柯墨双唇微启,伸出舌尖,在顾玦的唇边尝到了自己泪水咸咸的味道。
顾玦愣住,但却没有躲闪,也没有拒绝,就这样任由柯墨夺走了自己的初吻。
从秋天到冬天,仿佛只是眨眼一瞬间,这么多年过去了。
柯墨躺在床上,回想着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窗外天已经快亮了,整整一夜,他都无法入眠。原以为早已麻木的心脏仿佛突然有了知觉,挣扎着跳动,大口吸入新鲜氧气,体内那颗腐朽已久的灵魂慢慢醒来,恍然察觉到,自己当年错过了多么宝贵的东西。
他抹掉眼泪,起身拉开床头抽屉,抓起两个药瓶,胡乱倒出几片药吞服下去,然后躺回床上,再次尝试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说:
墨:入戏太深,出不来了,靠!
寻人
这一觉睡得很沉,被人从睡眠中推醒的前一秒,柯墨正在做梦。梦里他在拼尽全力攀爬一座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地回头看,稍不留神脚下突然踩空,整个人瞬间坠入万丈深渊。
强烈的失重感将他从噩梦中唤醒,他艰难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原来喊自己名字的人是韦喆。
看他醒来,韦喆松了一口气:“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要打120了!”
柯墨张了张嘴,发出干哑的声音:“几点了?”
韦喆:“快十点了。”
柯墨:“我不饿,不吃饭。”
韦喆:“晚上十点,你睡了一天一夜!”
“没那么久。”柯墨又闭上眼睛,“天亮才睡着。”
韦喆:“又吃药了?怪不得死活叫不醒。先别睡了,外面有人找你。”
柯墨走出卧室,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心里掠过一丝失望。
是邢子元,不是顾玦。
“墨墨,你可真是吓坏我了。”邢子元站起身来走到柯墨面前,一脸关切,“昨天打你电话没人接,今天再打变成关机了,我怕你出事,上门来看看。”
看着这张表演痕迹过重的脸,柯墨懒得给他好脸色:“放心吧,死不了。”
邢子元为自己这不合时宜的上门时间做出解释:“我本来在外地出差呢,一忙完特意改签了今晚的机票飞回来看你,还好你没事。”
柯墨:“邢总费心了。”